千仞雪的臉頰頓時染上紅暈，金色的羽翼不自覺地收攏又展開。
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後退幾步：“我...我先去巡視城牆。”
轉身時又突然停住，天使聖劍在手中挽了個凌厲的劍花。
“古月娜！若讓我發現你對葉離有半點不利...”
古月娜“噗嗤”一聲笑出來，銀髮隨著笑聲輕輕顫動。
“這種事，不利的只會是我自己。”
她指尖的符文突然閃爍了一下。
“況且，誓約已成，違背誓約的下場...”
銀瞳中閃過一絲寒意。
“可比死亡痛苦千萬倍。”
而。
待千仞雪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古月娜立刻佈下一道隔音結界。
銀色的光幕將兩人籠罩，連風聲都被隔絕在外。
“真正的代價是...”
她的指尖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心形圖案，圖案中央是一把滴血的匕首。
“獻祭我的...”
葉離的瞳孔驟然收縮，星辰劍瞬間出現在手中。
“你剛才不是說...”
“我沒說完。”
古月娜打斷他，心形圖案突然炸裂成無數光點。
“因為那只是表面。”
她壓低聲音，“真正的關鍵，在於'獻祭'的方式...”
古月娜的銀髮突然暴漲，每一根髮絲都化作流動的液態金屬，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些髮絲如同有生命般交織纏繞，轉眼間便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銀色牢籠，將葉離完全包裹其中。
“這是...”
葉離的星辰劍剛釋放一半，就發現劍身上的星光正在被銀髮吸收。
更令他震驚的是，這些銀髮中竟混合著熟悉的毀滅氣息。
正是毀滅之神的本源神力。
銀髮牢籠內，古月娜的面容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由銀色光點構成的虛影。
那虛影呈現出半人半龍的形態，龍爪中握著一枚不斷旋轉的暗金色齒輪。
“這麼說...”
葉離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你早與毀滅之神達成一致？”
他的聲音在密閉空間中產生奇異的回聲。
“就是為了拉我入局？”
虛影發出空靈的笑聲，銀髮牢籠內壁隨之浮現出無數畫面。
龍神隕落、銀龍王沉睡、毀滅之神在神界委員會投下關鍵一票...
每一個畫面中都隱約可見一根若隱若現的命運絲線。
“局早在數萬年前就已布成。”
古月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每個音節都帶著金屬震顫。
“龍神分裂之時，金龍王被囚，而我...”
銀髮突然收緊。
“選擇了沉睡。”
葉離感到呼吸困難，但思維卻異常清晰。
他注意到那些畫面中，毀滅之神每次出現時，手中都把玩著一個星辰形狀的掛墜。
正是星辰劍的微縮版。
“沒有人是局外之人。”
虛影繼續道，龍爪中的齒輪開始加速旋轉。
“毀滅、創造、命運...包括至高天，都不過是棋子。”
銀髮牢籠突然變得透明，葉離透過髮絲間隙，看到外界的景象正在扭曲變形。
武魂城的建築如同蠟制般融化，天空中的雲層凝固成固態，連千仞雪定格在遠處拔劍的英姿都變成了琥珀中的標本。
“睡去吧。”
古月娜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帶著幾分疼愛。
“當你醒來時...”
銀髮牢籠內部突然綻放出刺目的光芒，葉離感到意識開始模糊。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他隱約聽到最後的話語：
“...便是這天地重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