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李明的觸手緊緊攥著鋼管，銀白的表面泛起寒光，“要不我去引開它？”
“不行。”林洋搖頭，“X-12是趙峰用電磁炮改造的，你的速度躲不開炮彈。”他看向石巖，“老石，你的硬殼能扛住炮彈嗎？”
石巖掂量了下：“普通炮彈能扛三發，電磁炮……最多一發。”
林洋沉思片刻，突然指向左側的高樓：“去那裡。”那是棟未完工的摩天樓，腳手架還架在樓外，最頂層有塊寬敞的平臺，正好適合打伏擊。
五人沿著消防通道往上爬。樓道里瀰漫著灰塵和腐臭，李明的觸手在前面探路，時不時噴出墨汁標記安全路線。爬到二十層時，林洋突然停下，遠端感知告訴他，X-12已經追到樓下，能量波動比之前更加狂暴，像是在憤怒地咆哮。
“蘇叔，把炸藥包給我。”林洋接過蘇八月遞來的炸藥，用淨化能量拆除了引信上的鏽跡，“李明，你的精神力能干擾它的瞄準系統嗎？”
少年試了試，點頭道：“能讓它偏個三米左右，但只能維持十秒。”
“夠了。”林洋將炸藥分成三份，“老石，你在三十層的腳手架上埋伏，等它靠近就把炸藥扔下去；蘇丫頭，你和蘇叔守在二十五層，用治癒光給我們做遠端支援；李明跟我去頂層，負責干擾它的電磁炮。”
安排妥當後，林洋帶著李明爬上頂層平臺。夜風很大，吹得腳手架“嘎吱”作響，遠處的城市廢墟在月光下像片沉默的墓碑。X-12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樓下，那是臺身高近十米的機械巨獸，身體是由坦克和戰鬥機的零件拼湊而成，右臂是根泛著藍光的電磁炮，左臂則是條帶著倒刺的金屬鞭，背後的引擎噴著淡藍色的火焰，顯然是吸收了X-11的能量核心。
“這玩意兒……是怎麼造出來的？”李明的觸手不由自主地繃緊，吸盤裡滲出粘液。X-12的能量波動極其混亂，既有機械的冰冷，也有活屍的狂暴，還有絲若有若無的人類意識，像是被強行塞進機器裡的靈魂。
林洋沒說話，只是將淨化能量注入狙擊步槍。藍金色的電流在槍身遊走，讓子彈也帶上了淡淡的金光——這是他新想到的用法，用淨化能量強化子彈，或許能擊穿X-12的裝甲。
X-12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仰起機械頭顱，電磁炮開始充能，藍光越來越亮。林洋立刻拉著李明躲到混凝土柱子後，下一秒，道藍白色的光束擦著平臺飛過，在對面的樓頂上炸出個直徑十米的大坑，碎石像雨點般落下。
“媽的，這準頭。”林洋低罵一聲，探身瞄準X-12的引擎。淨化子彈帶著藍金色的尾焰射出去，精準地命中目標，卻只在引擎上留下個淺坑，沒能引爆裡面的能量。
“裝甲太厚了！”李明的精神力正死死干擾著X-12的瞄準系統，少年的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消耗很大，“洋哥，它要開炮了！”
X-12的電磁炮再次充能，這一次瞄準的是平臺中央的承重柱——它想直接摧毀整個頂層。林洋立刻將所有淨化能量注入電斧，藍金色的雷紋在斧刃上瘋狂跳動，他猛地將電斧擲向X-12的電磁炮，同時對李明喊道：“就是現在！”
少年的精神力驟然爆發到極致，X-12的炮口明顯偏移了半米。就在這時，電斧帶著藍金色的雷電砸在電磁炮上，淨化能量順著炮管鑽進內部，與裡面的能量核心產生劇烈反應。X-12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電磁炮的藍光開始閃爍，顯然是能量紊亂了。
“老石！”林洋對著對講機大喊。
三十層的腳手架上，石巖的硬殼手掌同時發力，將三捆炸藥推了下去。炸藥在X-12的腳下炸開，雖然沒能擊穿裝甲，卻讓機械巨獸的重心不穩，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後背正好撞在樓體上，引擎發出“噼啪”的短路聲。
“機會來了！”林洋撿起地上的鋼管，將淨化能量全部注入其中。藍金色的鋼管像根發光的長矛，被他狠狠擲向X-12的引擎——那裡剛才被淨化子彈擊中過，裝甲最薄弱。
鋼管精準地刺入引擎，淨化能量瞬間引爆了裡面的能量核心。X-12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機械身體的零件像雨點般散落，電磁炮的藍光徹底熄滅，只剩下半截金屬軀幹還在燃燒，背後的引擎噴著最後的火焰，緩緩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煙塵。
“搞定了？”李明癱坐在地上，精神力透支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林洋卻沒放鬆警惕。他的遠端感知探到X-12的殘骸裡，還有一絲微弱的能量在跳動，那能量帶著人類的意識波動，像在哭泣，又像在詛咒。
“還沒完。”林洋握緊拳頭，淨化能量在掌心凝聚，“趙峰把自己的意識上傳到了X-12的系統裡。”
話音剛落，X-12的殘骸突然亮起紅光，無數根金屬線從廢墟里竄出來，像條金屬蛇般射向頂層平臺，目標直指林洋——那是趙峰最後的意識體，想佔據他的身體，奪取淨化能量。
“滾！”林洋的淨化能量驟然爆發，藍金色的雷電形成道屏障，將金屬線死死擋住。趙峰的意識在雷電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金屬線開始融化，最終化為灘灘鐵水，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最後一絲能量波動消失，林洋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平臺邊緣。夜風帶著硝煙的氣息吹過來，遠處的城市廢墟在月光下沉默著，像是在為這場慘烈的戰鬥默哀。
蘇雨薇和石巖、蘇八月很快爬上頂層，女孩的治癒光立刻籠罩住林洋和李明，金色與藍金色再次融合，溫柔地修復著他們透支的身體。
“接下來去哪？”蘇八月望著遠處的地平線，那裡隱約有微光閃爍，像是其他倖存者的據點。
林洋抬頭看向星空，淨化能量在體內緩緩流淌，帶著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想起趙峰最後的詛咒，想起那些被改造的活屍，想起這滿目瘡痍的世界，嘴角卻勾起抹堅定的笑。
“去找其他倖存者。”他站起身，掌心的雷電在月光下泛著藍金色的光芒，“告訴他們，活屍病毒能被淨化，融合體能被摧毀，這世界還有救。”
李明的觸手興奮地晃了晃，銀白的表面在月光下泛著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