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之中，骨骼分離結束之後，運氣還不錯，這是黃法醫說的。
“我們運氣很好，起碼沒有在下水道發現別的屍體，如果發現了別的屍骨，就存在新的案子了。”
陳凡說道：“恩，那我開始處理了，家屬來了沒有？”
“沒有家屬，這個女孩父母很早之前就死了，是爺爺奶奶照顧的，後來爺爺奶奶也離開了。”
曹不凡說道：“心理學上，一般家庭不幸福的人，都會選擇比自己大很多的人當做戀人，彌補自己缺失的一些感情。”
陳凡說道：“如果你想從事推理，刑偵，現在就可以滾蛋，而不是在這邊放屁。”
曹不凡低著頭，沒發言。
“不要用小機率事情評價，人都會自救，我承認，數學上，自救的人很少，但是確實存在，不要用資料去評測人性，每個人是不同的。”
黃法醫欣慰的點頭，這才是看中陳凡的原因，絕對的冷靜，但是搭配著的事絕對的三觀。
曹不凡不行，不爽的事情，就是會去說，會去懟，甚至說，會去行動。
而且曹不凡很聰明，很機智，但是呢，只是服陳凡。
黃法醫說道：“直接操作就好了，葬禮我們這邊來做，另外，單位會有一些補助的錢，可以去申請的，你不用去花錢。”
“不花錢？師傅，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而且這東西，真的沒多少人去做。”
是呀，只是工作，誰願意做額外的事情，但是真正去做的人，是多管閒事麼？
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認知。
屍體一點點的填充著，填補結束之後，扎紙匠這邊趕來。
“陳凡，是吧？”
“恩，你好，你好，對了，東西送來沒？”
“送來了，給你，對了，錢就不要了，能和我合影不，我閨女是你的粉絲，嘿嘿。”
陳凡點頭，小問題。
兩人合照，陳凡說道：‘需要再和我聯絡。’
“哈？你要給自己辦葬禮麼？”
你小子還挺幽默的，很好，下次不要幽默了。
“不是的，只是我這邊很多東西，可以和你對接，畢竟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那沒問題，物美價廉，價格公道，我不多賺，放心吧。”
陳凡點頭。
送走之後，拿著兩個紙娃娃，放在了女人的身邊。
這個場景，其實很恐怖，很多影視作品，喜歡把扎紙匠的那些紙娃娃，當做一個恐怖點來使用。
但是陳凡不知道為何，覺得現在的紙娃娃不恐怖，而是有點溫馨。
“這是你的兩個孩子，我不知道如何去評價，我相信科學，不過，玄學是每個人內心的希望和精神寄託。”
“第一個孩子離開，你也很痛苦吧，其實我挺希望，我有時候猜的東西都是錯的。”
“如果是對的，那個傢伙，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哪怕是你的丈夫，故意讓你流產，也要揹負一些法律責任的，證據不好找，只能審訊下功夫，放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這個娃娃會和你一起燒燬，到時候，會陪著你的。”
和張強一起幫忙，抬進了棺材。
法醫所這邊幾個人，帶著屍體去了殯儀館。
送進去。
等一切都成為灰塵之後，陳凡捧著骨灰盒，說道：“都放在裡面了呢？”
“恩，放著了，需要別的東西不？如果不需要的話，就放在這邊吧，這邊有專門給這些人存放的區域。”
陳凡說道：“還是算了吧，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遇到了，我還是會去做的，力所能及吧，誰讓我兜裡有點錢呢？”
向沁沁的師傅，沒有嘲笑，而是欣慰的點著頭。
尋找墓地，下葬，墓碑銘刻著，孩子沒名字，陳凡也不知道起什麼名字。
“我不會唱歌，恩，我唱歌聽難聽的，可能就長得帥點。”
“下輩子，別當女人了，挺不容易的。”
“對了，也希望你下輩子當女人吧，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媽媽。”
倒了點酒，撒在了地上，陳凡就回去了。
身邊跟著的幾個人，默默的陪伴著，大家都沒怎麼發言。
這一刻的陳凡，再大家的心中形象，具體化了。
這個女人是小三，乍一看，是會被人唾棄的。
可是就像陳凡說的一樣，一開始也是受害者。
喜歡比自己年長的沒錯，但是年長的不該去騙人。
但是，人不都是如此麼？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什麼都想做。
悲傷的故事，和烈酒其實差不多。
傷人傷心。
可是烈酒有一個有趣的點，那就是你喝了以後，會忘記。
人不會共情，人的記憶會消失，觀眾這一瞬間會憎恨這個傢伙，會有人心疼這個姑娘。
可是呢，第二天，節目繼續開的時候，大家只會忘記。
熱搜也只會持續一天，這就是最真實的現實。
但是警察，法醫不會。
案子會記在心裡，為以後抓捕罪犯做準備。
情緒不能帶入，如果不能很好的處理掉自己的情緒，未來，只會從這一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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