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響過後,空氣裡隱隱飄來鐵鏽般的腥氣。
毛蛋兒猛地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前爪不安地刨著地面。
劉琪握著槍的手瞬間繃緊,她注意到雪球突然振翅盤旋,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盯著西側的灌木叢。
那裡的枯葉正在無風自動。
“不好!是野豬!”
張均臉色驟變,嘩啦一聲拉開槍栓。
話音未落,十幾頭渾身鬃毛豎起的野豬如黑色浪潮般衝出,領頭的“大炮卵子”足有半人高,嘴角口水滴落在地。
最前端的野豬距離他們不過二十米,獠牙在陽光下泛著森白寒光。
劉琪反手將張均拽到身後,槍口迅速鎖定野豬群。
可她剛扣動扳機,子彈卻是擦著那大炮卵子的身子飛了出去。
“狗日的這野豬身上掛甲太厚了,偏一點就打不進去。”
張均罵了一句,抬起槍就接連扣動了扳機。
子彈雖然擊中了幾頭野豬,可卻根本沒有碰到那領頭的大炮卵子。
雪球在空中發出淒厲鳴叫,突然俯衝而下,利爪直取野豬眼睛,卻被髮狂的野豬一甩頭躲開。
毛蛋兒瘋了似的撲向野豬群,咬住一頭幼崽後腿拼命拖拽,卻被暴怒的大炮卵子用獠牙挑起,重重摔在樹幹上。
“靠!毛蛋兒都幹不過嗎?”
張均臉色一變,扯著劉琪就開始跑:“琪姐,快爬樹!野豬不會爬樹。”
他一邊說著,將槍往身上一背,然後手腳並用,呼哧呼哧,三兩下就爬上了樹。
一旁的劉琪也是有樣學樣爬了上來。
此刻的毛蛋兒已經被野豬群圍了起來,剛才它被那大炮卵子偷襲,心裡早就憋著氣。
毛蛋兒喉嚨裡發出低吼,皮毛下凸起的肌肉如繃緊的弓弦。
它圍著“大炮卵子”靈活地繞圈,趁對方轉頭的瞬間,猛地躍起一口咬向野豬後頸。
尖銳的犬齒卻只咬下一嘴黏糊糊的松脂。
“破不了防啊!這野豬身上的甲太厚了。”張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原來這頭髮情的野豬早就在泥沼裡滾了個遍,層層疊疊的泥漿混著松脂在面板表面凝結成厚厚的鎧甲。
“趕緊瞄準開槍啊!”劉琪喊道。
“不行!毛蛋兒打不過也能跑,要是開槍沒打準,那就糟了。”
張均相信毛蛋兒的實力,此刻現場情況變化多端。
要是貿然開槍,說不定還會打中毛蛋兒。
此刻的樹下。
“大炮卵子”吃痛地甩頭,獠牙橫掃過來。
毛蛋兒側身翻滾避開,揚起的枯葉中,它的眼睛卻突然亮起兇狠的光。
當野豬再次低頭衝刺時,土狗竟迎著獠牙撲了上去,前爪精準拍向對方的眼睛。
這一擊讓“大炮卵子”間失去平衡,龐大的身軀撞在樹幹上,震得滿樹松果噼裡啪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