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老的少的,一大群女同志,圍著他轉。
把毛蛋摧殘的不成了樣子。
“咳咳!”李東陽咳嗽了一聲。
毛蛋那耷拉的耳朵立馬樹立起來,掙脫開懷抱就往外衝。
“毛蛋兒!聽話,讓姐姐們再抱抱!”張均拍了拍毛蛋兒的腦袋,想要安撫它。
結果一回頭就對上了李東陽的目光。
“嘿,東哥你咋過來了?”
“你當是接客呢?看給我家狗子薅成啥樣了!”
李東陽白了他一眼,拽著毛蛋就離開了人群。
“陽哥,陽哥,你聽我說,我這不是想著咱屯子連個小母狗都沒有,帶著他出來溜達溜達嘛。”
“別逼逼了,那賣狗的擱哪呢?帶我們過去瞅瞅。”
李東陽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毛蛋兒找啥母狗。
毛蛋自己就是母的。
那賣狗的地方人聲鼎沸,雖然沒人買得起,但是這老闆挺有節目。
吆喝聲不時傳來。
許大虎得看著東西,就沒跟著。
張均拉著李東陽鑽到了最裡面。
“嘿!就這兒!”張均扒拉著看熱鬧的人群,油光水滑的棉帽子蹭到了旁邊大嫂的圍巾。
惹來一頓白眼。
“昨兒我就在這瞅見的,那狗跟毛蛋似的大···”
話沒說完,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李東陽抬頭望去,就見個穿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正蹲在木箱前,手裡攥著根牛皮鞭,身後並排蹲著三隻狗。
最左邊那隻毛色漆黑,耳朵豎得像兩把刀,見有人靠近,喉嚨裡立刻滾出威脅的低吼;
中間那隻黃狗體型稍小,卻生著雙吊睛眼,爪子下還壓著只半死不活的山雞;
最右邊的狗個頭最大,脊背足有毛蛋齊肩高,渾身灰毛泛著金屬光澤,此刻正吐著舌頭沖人群咧嘴,露出滿口尖牙。
“都看好咯!”男人揮了揮鞭子,山雞撲稜著翅膀想逃,被黃狗一口咬住脖子甩回原地,
“這是川東獵犬,攆山能手!上個月剛在大興安嶺咬死過一頭狼!”
人群裡響起抽冷氣的聲音。
李東陽感覺毛蛋的爪子在靴面上輕輕刨了兩下,低頭一看,狼正歪著腦袋盯著那灰毛大狗,尾巴捲成個問號。
“還有這隻!”男人拍拍灰狗的腦袋:
“蘇聯來的高加索犬,能鬥熊!前兒個剛幫我從林子裡拖出只二百斤的野豬!”
“吹呢吧!”有人在後排起鬨:“熊瞎子一巴掌能拍碎狗頭!”
男人冷笑一聲,從腰後拔出把匕首,在灰狗眼前晃了晃。
那狗立刻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聲,前爪在雪地上刨出兩道深溝。
李東陽注意到,灰狗的耳尖缺了塊肉,顯然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傷疤。
“咋樣?”張均捅了捅他胳膊:“這狗比毛蛋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