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體長足足有一米五的野狼衝入了墨色中。
前後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原本圍攻驢車的狼群已經全部退去。
黑暗中嘶吼和哀嚎不斷響起。
腦海中的野狼那原本凝實的輪廓,逐漸暗淡。
終於在能量靠近的那一刻,眾人看到了光亮。
李東陽趕緊收回了召喚物。
驢車猛地停在醫務室門口,李東陽顧不得手臂上被狼抓傷的疼痛,拉著張玉芬衝進醫務室。
醫務室的煤油燈在風裡搖晃,把老陳頭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李東陽剛撞開破門,就聽見哥哥李東明壓抑的痛哼。
那人蜷縮在黴斑遍佈的草墊上,左半邊棉襖被熊爪撕成碎布,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還嵌著幾根棕熊毛。
而醫務室的一角,還有著三具已經蓋上了白布的屍體。
徐鐵柱抱著步槍,坐在旁邊。
“李主任,對不起···”
“讓開!”
李東陽踢開地上生鏽的搪瓷盆,想去檢視哥哥的情況。
身後突然傳來重物倒地聲。
在李東陽扶起張玉芬時。
老陳頭帶著歉意的聲音傳來:
“李主任!條件有限,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都是馮傑那老東西,把好藥全鎖在書記辦公室!”常嘯山咬牙道。
李東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今天上午他明明清空了6號伐木場,馮傑卻把臨時工送去,
這其中還有他大哥李東明,分明就是衝著他來的。
外頭突然響起的腳步聲。
馮傑摘下鉻絲眼鏡,慢條斯理地用白手帕擦鏡片,嘴角掛著笑:
“聽說6號伐木場發生棕熊傷人的事故了?人怎麼樣?”
“呵呵,馮書記真是好手段啊。”
李東陽猛地站直,手指幾乎戳到對方鼻尖,“有啥事你衝著我來啊,陷害我哥算什麼玩意兒?”
“李主任慎言啊。”馮傑後退半步,鏡片閃過冷光:
“臨時工巡查受傷,本就是林場慣例。怎麼成為陷害了,要是林場樹木被盜伐,這罪又算到誰的頭上?”
“放你孃的屁!”常嘯山舉起槍,猛地頂在了馮傑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