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各地,人跡罕至區域窩棚和地窨子不少。
有的是獵戶或者捕魚人,懶得往家跑,臨時搭建的住所。
但也有很多是山裡的綹子或者身上背了事兒的人。
李東陽也有些擔心這地窨子裡的是綹子,可是眼看著那雪幕已經颳了過來。
於是他朝張均使了個眼色。
張均心領神會,上前一把拉開了門。
而李東陽則是舉著獵槍,不停朝裡面掃。
“沒人!咱快進去!”
見到這地窨子裡沒有人,李東陽頓時鬆了口氣。
帶著張鈞鑽了進去。
這地窨子裡面整得還挺好,有個三眼土坑,三條煙道迴圈。
正對著炕的牆上還扣了一個壁爐似的玩意兒,煙囪剛好連著外面的空心柳。
而在那壁爐旁邊還挖有一個小坑,裡頭裝著一盞小洋油燈。
角落位置是一些土豆和油鹽之類的調味品,以及幾個空瓶子。
“陽哥,這地兒不錯啊!還挺熱乎”張均將東西往炕上一扔,點著了洋油燈。
“是不錯,應該是後來咱跟別人說了,有人來弄過。”李東陽從角落抱了柴火打著。
沒一會兒,地窨子裡就暖和起來了。
兩人沒找到鍋,就著壁爐將帶來的兩個饅頭烤了烤。
然後又切了些馬鹿肉,用根木棍兒串了起來。
“陽哥,我總覺得不對啊!也沒聽說最近誰在這邊,你說會不會是綹子的窩啊?”
綹子那就是山匪,別說這八十年代了,即使到了90年代末,這北大荒的偏遠地區依舊還有這些人的身影。
“別想這麼多了,你看外面那大煙炮呼呼的,咱倆出去非得凍死。”
其實李東陽一開始就覺得這地窨子可能住的是綹子,不然也不可能那麼警惕。
不過外面此刻已然下起了大雪,天也黑了。
不說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就那三十多里地,兩人恐怕都遭不住。
而且這種天氣他覺得就算是有綹子,今晚也不會回來。
李東陽往烤熟的鹿肉上撒了點鹽,張均開啟門,用雙手捧了些雪。
兩人都沒有帶水,這裡也沒啥合適的容器,雖然有酒,但也怕喝大發了。
要是半夜有人或者別的什麼猛獸接近,不能第一時間醒來。
所以只能靠雪解解渴。
兩人吃了個半飽,便窩在炕上開始休息。
李東陽剛準備仔細研究一下自己腦海中那個玩意兒,誰知這是一陣十分輕微的敲門聲傳來。
說是敲門聲,倒不如說小貓撓門的聲音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