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張躍梁一眼狠狠瞪了回去。
“嗯?”
“好嘛,老張你牛批,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地道。”
“可是我剛不是已經給你免了一百嗎?”
龔虎咬著後槽牙咯吱作響。
張躍梁攤了攤手:“一碼歸一碼,不是說了過兩天整兩隻飛龍請你喝酒嗎?”
龔虎嘴裡嘟囔著轉身收拾木箱,突然猛地一甩頭。
砂鍋大的拳頭狠狠砸在李東陽眼眶上。
他眼前炸開一片金星,整個人踉蹌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裡。
張均嚇得尖叫一聲,手裡的老洋炮差點沒走火。
“老龔你個混球!”
張躍梁罵了一句,卻只是慢悠悠地磕了磕菸袋鍋。
龔虎甩了甩髮麻的手腕,綠豆眼裡閃著快意:
“舒坦了!這一拳算你們叔侄倆一起訛我的利息!”
李東陽捂著腫起來的眼眶,表情一陣無奈。
他最開始就一直防著龔虎,誰曾想這傢伙屬瘋狗的。
喜歡冷不防地叨人。
張均連忙過來扶起李東陽。
龔虎卻哼著跑調的小曲,將手往兜裡一揣:“酒錢就不喝了,那一百我做主免了!”
張躍梁彎腰扯過塊破布按在李東陽傷口上,撇了撇嘴道:
“小傷,抹點豬油過兩天就好。老龔這脾氣,你還能指望他跟大姑娘似的跟你講道理?”
龔虎扛起裝滿槍械的木箱,經過李東陽身邊時故意撞了他肩膀一下:
“記住,槍要是走火崩了人,老子第一個拿你頂缸!”
說罷大步跨出院子,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在雪地上回蕩。
張躍梁從廚房弄了些豬油給李東陽抹上:
“今兒天挺好,我打算去山裡溜達,你倆一起不?”
“不去了,我倆對這槍還不熟悉呢,去南邊林子裡逛逛,打灰狗子練練手。”
槍已經到手,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還算不錯。
李東陽此刻已經按捺不住,想去找黑瞎子的麻煩了。
今年冬天他記得周邊一共弄了四頭熊。
好像都是掏的熊倉。
其中距離老溪屯南邊不遠處,就有一個熊倉。
當時因為距離不遠,張均還拉著他去看過熱鬧。
“也成,南邊林子安全,不過你倆可記清楚了。”
“甭管是啥動靜,這不見毛色就不能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