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醒是昏迷。
叫不醒,但角膜有反應是輕度昏迷;角膜反應減弱是中度昏迷,算是送分題了。
但許秋卻搖了搖頭,笑著道:“臨床上不是。實際上你還得考慮病人剛做完手術後麻醉的影響!”
“對喔!”唐安捏緊了拳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其他醫生也連連點頭……果然這就是老醫生啊,簡直是經驗寶寶!
正說著的時候,觀察室外又來了兩個人。
醫生們頓時停住了交流。
然而等聽到這兩人的對話時,在場的醫生都猛地一怔,表情變得相當古怪。
說話的是一對男女。
“今天這頓我可是存了整整兩個星期!”
“就是個燭光晚餐而已吧,也才幾百塊,至於嗎?”
“什麼?我說的不是錢。”
“……”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聊著,進了觀察室。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量了兩人幾眼。
然後又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只有唐安沒聽懂,招呼著兩人,跟小服務員似的。
許秋嘆了口氣,也就剛從學校出來的小牛馬還能保持這種熱情了。
感慨完,他看向這一對夫妻。
兩人的年齡都不小了,看著和許秋同齡,都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
沒想到還挺浪漫。
“麻煩幫我縫一下。”
進來的中年婦女挽起了褲腿,左小腿外側面有一道不深不淺的豁口。
“怎麼傷的?”許秋出於職業本能問道。
“摔的唄,還能怎麼弄的,趕緊幫我縫好吧。”婦女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道。
難不成還告訴你我把自己玩暈了?
這種事情,連枕邊人都要保密,怎麼可能告訴醫生。
畜生也不行啊。
“會縫合不?”許秋看了眼唐安。
“練習過。”
“我意思是縫過人皮嗎?”
沒有一隻小白鼠能從醫學生手裡逃走,同樣,沒有一塊香蕉皮、一張豬皮能從醫生手裡完整地離開。
不過,在各種模擬皮上練縫合,終究跟人皮是兩碼事,韌性、張力,甚至病人看到自己被針線穿來穿去時忍不住大呼小叫……都註定了真人的與眾不同。
見到唐安猛猛搖頭,許秋也就明白了。
是第一次。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她上了,眼前這個婦女明顯不是好說話的人,不適合給小師妹喂經驗。
許秋剛要接手,就聽到觀察室外響起護士的聲音:“許醫生,搶救2室那邊喊你!”
搶救室的優先順序永遠大於觀察室。
許秋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立馬就起身了,道:“馬上來。”
正好,自己還差最後一個病人就能完成任務了。
拿個獎勵美滋滋。
正準備離開,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