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空氣怎麼會站在我面前？我看，八成是前世被人抹掉了痕跡。”
魔女則若有所思，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活著的謎。
“前世不顯……有兩種可能。一是你真沒有前世，二是你的前世太過驚天動地，連輪迴鏡都不敢顯露。”
她說到“驚天動地”時，語氣特意壓低，帶著意味深長的味道。
清漪沉默許久，輕聲道。
“也許……他本就不屬於這條時光長河。”
眾人聞言，心頭皆是一震。
石天微微眯起眼，沒有辯解，也沒有解釋，只是負手立在湖畔，眺望那早已恢復平靜的水面。
忽然，湖心的日與月同時震動，光芒熾烈到無法直視。
它們沖天而起，撕裂雲霄，彷彿要照亮諸天萬界。
在那極盡輝煌的光焰中，大日化作三足金烏，展翅之間，萬道金輝如神火滔天，寒月化作太陰玉兔，雪白聖光如冰海傾覆，映照得虛空寒徹。
兩大至陽至陰的古老神**錯飛舞，軌跡玄奧莫測，彷彿在演繹自混沌初開便存在的至高法則。
最終，它們在天穹之巔交匯，化為一座恢弘無比的門戶，橫亙九天之上，鎮壓億萬生靈的氣息從中瀰漫而出。
門戶之中，三道古老之門若隱若現，神輝閃爍，每一道都流淌著鎮世的偉力。
左側門戶燃燒著無盡太陽真火，光焰映照諸天，宛如可焚滅萬古。
右側門戶溢散太陰神輝，寒意深至時空之骨，似能封鎮諸界。
而中間那一扇，卻籠罩在混沌霧靄中，光暗不定，映照出一片無始無終的洪荒虛空，讓人一望便生出渺如塵埃的錯覺。
“走！”
石天目光一凝，果斷出聲，帶著幾人騰空而起，衝向門戶所在。
“要不……選那流淌太陰之氣的門戶？”
太陰玉兔輕聲開口，凝視那一扇銀輝如潮的門戶，語氣帶著一絲熟悉。
“我能感應到……它與我曾進入的那個門戶，氣息一模一樣。”
轟——！
一聲似自洪荒初開傳來的巨響，震得天地轟鳴，萬物皆顫。
虛空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猛然掀翻，化作無邊的浪潮，向四面八方拍擊而去。
秘境在顫抖，青銅神樹在不斷髮出巨響，門戶也在頃刻間消失。
天穹之上，流光倒卷，所有本落於地面的宮闕拔地而起，化作神聖之影，橫亙高天，彷彿億萬年前就懸在那裡，從不曾墜落。
每一座都散發著古老威嚴，如同遠古仙人的宮殿，凝望之下，連元神都要為之顫慄。
湖心的日與月再度顯化出來，光焰滔天，熾烈如天火，冰寒若太陰之淵。
它們交相輝映，在諸天萬界之上緩緩重疊，最終高懸蒼穹，鎮壓諸方。
忽然，那道由日月化出的門戶重新顯現，只是再無昔日的三道輝光——
此刻，唯有一道門戶留存，通體流淌著浩瀚混沌，霧靄翻騰間，映照出諸多的上古異象。
它彷彿連時間與因果都要吞沒，連望上一眼都令心神發顫。
兩道神輝門戶，太陽之門與太陰之門，早已無聲無息地湮滅在虛空深處，像是從未存在過。
高天之上，只餘那一扇混沌之門孤懸九天，靜默，深不可測，如同通往諸世之外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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