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回到學院,此時已經是傍晚了。
夜深人靜,教室裡已經沒人了,時嶼便先回了宿舍。
獨孤雁端坐在書桌前唯一一把椅子上,背脊挺得筆直,幾乎有些僵硬。
聽到了開門聲的瞬間,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震,像是被驚擾的貓一樣。
時嶼推開門,見獨孤雁有些戒備的看著自己,溫和一笑:“不用緊張,放心好了,單純按賭約上的來做我女朋友就行,我不會逼你做什麼的。”
獨孤雁聽罷,稍稍放鬆了些,但是那雙攥緊衣角的手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稍稍斟酌了一下,時嶼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總不能上來就跟人家忽悠說你的爺爺是不是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兩肋處會出現麻癢感,而且會逐漸增強,持續一個時辰以上,午時和子時各發作一次。每當深夜,大約三更天左右地時候,頭頂和腳心都會出現針扎般的刺痛,全身痙攣,至少半個時辰吧……
這不傻唄麼,且先不說無緣無故的去幫人家那真的很莫名其妙,更何況獨孤雁自己還不知道身中奇毒的事情。
得找個契機讓獨孤雁帶自己去見一下獨孤博,反正算下時間節點,趕在史萊克搬去天鬥皇家學院前就行,那算是唐三和獨孤博的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倒也不用過於擔心。
想了想,時嶼乾脆不管獨孤雁了,反倒是坐在床上閉上眼睛運轉起魂力進行修煉。
“啊????”
獨孤雁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的看著床前那個專心修煉的俊美男子。
這……居然真的修煉起來了??
是老孃不夠美還是不夠燒,你就這麼水靈靈的不管我了,竟然真的獨自修煉起來了?
獨孤雁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時嶼可能會佔她便宜,也想過時嶼可能會藉機訛她一筆,卻偏偏沒想過這種……
晨光熹微,透過窗欞,在宿舍內鋪灑開一層柔和的金紗。
不知過了多久時嶼緩緩睜開眼眸。
一夜的修煉讓他的魂力更加精純凝練,神清氣爽。
他習慣性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房間另一側。
視線所及,獨孤雁竟也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就在那張唯一的硬木椅子上,雙目微闔,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帶著些許碧綠光暈的魂力波動。
顯然,她也修煉了一整夜。
或許是感知到了時嶼氣息的變化,獨孤雁周身的魂力波動漸漸平復下來,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碧綠色的眸子在初晨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亮,如同淬了毒的翡翠。
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晨光穿透薄薄的窗紗,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時嶼的臉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光暈,將他那份本就出塵脫俗的清俊氣質烘托得愈發卓然,宛如誤入凡塵的謫仙。
只是短短的目光交匯,獨孤雁一時間有些失神。
身為毒鬥羅的孫女,從小自然是見過不少少年天驕的,但無一人有時嶼這種近乎神性的美感。
“看……看什麼看!”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有些失態,為了掩飾這份羞澀,獨孤雁幾乎是本能地板起臉,語氣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虛張聲勢和嬌嗔,猛地別開了視線,不敢再與那雙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深邃溫和的眼眸對視。
時嶼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免有些好笑。
看不出來啊,這原著跟寧榮榮的大小姐脾氣有的一拼的存在,沒想到還有這一面。
“你可以回去了,不過記得晚點抽時間過來,將你的八小時湊齊。”
時嶼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走了?真就這麼放我走了?獨孤雁到現在都有點不相信。
畢竟時嶼拿出魂骨這種連她爺爺都沒湊齊的寶物做賭注,結果就是讓自己在這張破椅子上乾坐一夜,然後現在揮揮手就讓她走,什麼都不用做。
這是錢多了沒事幹嗎?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獨孤雁碧綠色的眸子緊緊盯著時嶼,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哪怕一絲戲謔、嘲弄或者隱藏著更深意圖的痕跡。
可是從那張沐浴在晨光中的俊美臉龐上,她只看出一絲剛結束脩煉的慵懶……
他似乎真的覺得,用一塊足以讓魂鬥羅甚至封號鬥羅都為之瘋狂的魂骨,換她獨孤雁每天“安靜地”在他身邊待夠八小時,是一件非常合理、甚至有點“划算”的事情?
不是哥們,這對麼?這簡直都有些不可理喻了。
“你……”
獨孤雁剛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卻又突然轉過頭來,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聲來,“你到底……圖什麼?”
“圖什麼呢?”
時嶼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彷彿在品味這個詞。
他走到獨孤雁身邊,突然湊了上來,倆人的臉挨的很近:“難道獨孤雁小姐還想讓我乾點別的什麼,那我也不介意哦。”
獨孤雁那雙碧綠色的眸子猛地睜到最大,又驚又羞的道:“我可沒有,你不要亂說哈。”
隨後手腳並用地慌亂地去拉身後的門栓,逃也似的離開了時嶼的房間。
時嶼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那個步伐極快的少女,目光幽深,臉上的玩味消失殆盡。
“還能圖什麼呢,當然是圖你爺爺那座寶地嘍。”
……
時嶼沒去教室,招呼了一下隔壁的洛蕾萊,倆人朝著落日森林趕去。
不過不是為了找冰火兩儀眼,而是時嶼覺得自己這第二武魂怎麼著也得加個魂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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