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營地,帥帳之內。
朱高煦與張輔都在等待著前方戰事的訊息。
哪怕是此刻,朱高煦依舊波瀾不驚,只是一直在看著各方推進的態勢圖,以及思考著王聰奇兵的位置。
而張輔此刻漸漸有些看不進了,神情凝重,看著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緊張,只是張輔一直在剋制著。
“文弼,要保持心靜,縱然哪裡有戰事不順,也不能有絲毫急躁。
為帥者當穩重,時刻要保持冷靜與專注,這樣才能做出更好的部署。
大規模大戰,非短時間所能結束的,不要有其他情緒。”
“王爺,這個道理我也懂,就是真要做到,還是有些難。”
張輔看著朱高煦,心中滿是敬佩,讓他像朱高煦那樣,這一刻他還真做不到。
其他地方他都不擔心,唯獨就是多邦,投入了這麼大軍,又傷亡慘重,他不擔心才是怪事。
也就他是大帥,但凡不是,他都想親自帶兵去了。
朱高煦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別看他表面鎮定,他心中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一根弦緊緊繃著。
但他深知一點,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慌,他決不能有半點慌亂,只要他能保持穩重,大軍就亂不了。
因為他是所有人的底氣,他都穩不住,還能指望下面的人穩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蔡福杵著一根木棍,還有人扶著走了進來。
隨後又是四人抬著一副簡易的擔架走入,朱高煦看去,正是譚忠。
譚忠躺著面向朱高煦與張輔,突然咧嘴笑了。
“王爺,大帥,末將與蔡福,以及弟兄們,不辱使命,攻破多邦了,那安南軍主帥,在這裡呢。”
譚忠掙扎著將安南軍主帥的頭顱拿到面前,卻是突然暈倒,讓朱高煦都急了。
“譚忠!”
“立即去叫軍醫,快去!”
朱高煦直接下令,安排好後隨即看向蔡福。
不等朱高煦開口,蔡福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王爺,大帥,譚忠身上九處傷口,尤其是破城前左肩與大腿中箭,但譚忠依舊不撤,繼續率軍強攻。”
隨著蔡福逐一說出,朱高煦都能感受到戰事的慘烈。
直到蔡福說完,朱高煦看向張輔。
“立即組織人手救治受傷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一個人都不要拋棄!
馬上給他們準備吃的,營內的牛羊,該殺的殺了,讓他們有一口肉湯喝!
再將營地內的酒全部拿出來,若是不夠,就在城內找,讓每個人,至少能喝一兩口!”
朱高煦隨即看向蔡福,親手為蔡福將盔甲取下,看著內服滿是乾涸的血跡,受傷的地方還在流著鮮血,當即讓人來為蔡福包紮。
就在帥帳之內,直到譚忠與蔡福都被包紮好,譚忠依舊昏迷,索性的性命倒是無礙,朱高煦讓人將兩人抬回去休息。
隨後朱高煦帶著朱武與丘平來到多邦城內,路途看著大軍正在打掃戰場,看著遍地戰死的明軍,朱高煦還好,畢竟那些記憶他都已經適應了。
朱武與丘平兩人是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兩人死死的控制著,不讓自己吐出來,他們兩人是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朱高煦並沒有怪兩人,畢竟誰都需要一個適應期,更何況朱武與丘平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如今這麼慘烈的場景,只是嘔吐,沒有害怕與恐懼,反而神情敬佩,已經很是難得了。
進入城內,朱高煦先是看了破城的大軍,又去傷兵營檢視,最後找來張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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