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黑熊嶺軍戶所建立以來,一百多人的獵捕隊規模還是頭一次。
而且,這帶隊的還不是黑熊嶺的百戶,而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軍戶。
剛剛和土狼群的那場鏖戰,雖然成功獵殺了三十餘頭土狼,但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有兩個稍微上了年紀的老軍戶受了傷。
在眾人打掃戰場時,渾身浴血的方寧來到兩個傷員的身邊,仔細檢視兩人的情況。
一個傷到了肚腹,肚子上被狼爪狠狠劃開了一道口子,用布條胡亂地包紮著。
另外一人小腿被土狼尖銳的牙齒咬下去了一大塊肉,鮮血直流,同樣用布條胡亂捆綁止血。
軍戶們都有些焦急,因為他們這次上山打獵,沒有帶軍醫郎中。
一百來號人裡,沒誰懂得急救。
謝坤是軍戶裡年紀較大的,平素人緣比較好,此時也是皺眉。
“寧哥兒,得趕緊讓人送兩人下山,咱們軍戶所的軍醫也許還能救……”
話是這麼說,可山路崎嶇難行,兩人雖傷勢不重,但一直流血,只怕走不到一半就可能因流血過重而亡。
方寧搖了搖頭道:“謝叔,不行。他倆必須馬上醫治,好在都是皮外傷。”
“皮外傷?”
眾人聞言,都愣住了。
血流如注也叫皮外傷?
他們之前上戰場時,多少同僚因受傷流血,最後不是一命嗚呼就是留下傷殘?
方寧清楚,這在這古代,人們知識缺乏的緊,看他們包紮的手法就知道,簡直是一塌糊塗。
他走到了那傷腿的漢子身邊,道:“忍著點。”
那漢子憨厚地道:“這算個……啊……”
原來卻是方寧從火堆裡扒出燒紅的木炭按在傷口上。
劇痛讓那漢子發出痛苦的慘叫。
這是方寧在熱帶雨林裡特戰時候學到的土法子,雖然簡單粗暴,但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傷口感染。
火紅的木炭燙在了皮肉上,焦糊味混著血腥氣衝上鼻腔,那漢子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然後方寧用十分熟練的手法,將傷口處用布條包紮起來,包紮的宛如藝術品一般。
處理肚腹傷的軍戶時,他用匕首挑開衣襟,撕開布條,小心檢視了傷情後,讓人拿來酒水,用酒水給傷口處消毒。
圍觀的人倒抽冷氣,那種疼痛可想而知有多難忍!
不過漢子也是硬氣,愣是咬牙沒有吱聲。
方寧冷著臉,用燒紅的匕首烙住傷口邊緣,等到傷口差不多被燒焦後,再用布條包紮好。
“抬回營地!只要不化膿感染,慢慢就能恢復了。”
方寧甩了甩手上的血,滿臉的冰冷生硬,彷彿那一刻沒有絲毫的感情。
周圍的軍戶,尤其是十多歲的半大小子們看向方寧的眼神,都多多少少有了些畏懼,更多的則是崇拜。
要知道,在黑熊嶺軍戶所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別說是正經的軍醫了,連個會包紮傷口的人都少見。
而方寧那麻利嫻熟的手法,乾淨利落的處置手段,似乎比軍戶所那個鼻孔朝天的郝獸醫還要高明幾分。
“寧哥兒,有兩下子,從哪兒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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