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車自然就是鬼市組織派來的,裡應外合之下,將倉庫裡的物資肆無忌憚地運走。
不過,如此明目張膽的偷運,很容易被人發覺。
有一個降兵很快發覺之後,想要向兩個草原兵告密,可很快,就被王德發從身後抹了脖子,順手裝進了麻袋裡,混在了糧草中運走丟掉。
大部分的降兵,要麼是被方寧等人威脅,要麼就是用金錢收買,一個個都默不作聲,都成了方寧的“幫兇”。
畢竟這些降兵也是受夠了被草原兵的任意打罵懲罰甚至是丟掉腦袋,在方寧灌醉兩個草原兵之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看到方寧等人光明正大地偷糧食武器物資。
至於說其他的雜役,這些人都只是來討口飯吃,又不懂得糧武庫裡出貨的流程,把方寧等人大包小包送到小門處的行為,全然當成了是正常的出貨過程。
而且,每一次雜役們在彭三的組織下運貨完畢,都會得到十幾枚的銅錢當辛苦費,這下子,那些雜役們可是踴躍幫忙。
彭三當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之前他就曾經利用過自己手裡的那點小權力,從糧武庫裡私藏夾帶一些值錢的物品出去倒賣,但他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竟然還有人能用這種方式來偷東西。
然而,讓彭三更為震驚的還在後面。
大批次的偷運之後,直接就來一隊的草原兵,聲稱是來運糧食和武器的,但要文書沒有文書,要將令沒有將令,一群說著大周官話的草原兵就差告訴別人他們是偽裝成草原士兵的了。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降兵不敢說話,雜役們懵逼,只能眼睜睜看著更多的物資裝上了大車小輛。
這都不能用偷來形容,應該說是搬家。
彭三找上了方寧,擔心地道:“童少爺,你這麼弄,不怕被人發現嗎?”
方寧糾正彭三道:“三哥,不是我這麼弄,是咱們這麼弄。別忘了,這裡面可有你老彭的收益在啊。”
彭三依然憂心忡忡,道:“可是,這也太張揚了吧?那麼多人都在看著,在外邊街道上,也會有不少的目擊者,一旦被人告密了,那可是掉腦袋的罪過啊。”
“三哥,難道你沒看到那些草原兵怎麼對待咱們的?一個不開心,就砍了腦袋。你敢保證哪天他們不順心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與其說著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還不如來一票大的狠的,然後海闊天空任我逍遙。”
方寧雖然說的豪情萬丈,可彭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被方寧綁上了賊船,想中途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硬著頭皮配合,同時,心裡祈禱千萬不要被草原人給發現了。
有的時候,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就在方寧等人公然搬空糧武庫的第四天,彭三得到了一個訊息,幾乎嚇得他癱軟在地上。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小門處,找到方寧,上氣不接下氣。
“不……不好了,上官……上官方寸要……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