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長飛也跟著自信起來,有自己兄長在,還有什麼不能擺平的。自己這兄長,不光是仙宗弟子,更是築基中期的大高手。一個區區陳家的三叔,又算得了什麼。
“你,你真的是老三?”陳家宅邸中,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男子有些激動的看著陳淵。
“二哥,好久不見了。”陳淵笑了笑,這位二哥當初與其關係不是太融洽,但是幾年過去,當初的兄弟姐妹也只剩下了他。那些小事自然不會再提。
“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當年只留了一封書信,說是要遠行。可不知我與小妹有多擔心。又連續八年沒有傳回訊息,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二哥眼中已含淚。八年未見,確實有許多話要說。
“我這不是好好地嗎。”陳淵一笑。
“這次回來,總算是不走了吧?”二哥問道。
陳淵搖搖頭,“我此次是有任務在身,不過是與師兄回來歇息一晚,明日便走。”
二哥面露失望,“明日就走?這麼匆忙啊。對了,你說你有任務?難道你現在是,是仙宗裡的仙人了?”二人一提起仙人二字便是一陣激動。
“談不得仙人,不過一尋常武者罷了。”陳淵苦笑道,在凡人眼中,他這種神通者無異於仙人,但是與真正的仙人比,他還差的太遠太遠了。
陳淵與二哥還有麗兒談了很久,彷彿將這八年未曾說的話統統都講完了。這種感覺是久違的。在宗門的日子枯燥乏味,但卻是自己選擇的。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宏圖霸業。只是一顆向道之心,長生之意。只是為了這說簡單也簡單,說艱難也難如登天的目標,他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凡人的悠閒時光。這是一條只能向前的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也不可能後退。
“師弟,你真的想好了嗎?留在家中,你不止能跟家人團聚。還能享受到凡人的頂禮膜拜。憑你金丹修為,足以逍遙此地數百年。我若與你一般,絕不會去尋什麼飄渺的長生之道。”月下,厲旭面露憂色道。
“從一開始踏入宗門,我便想好了。今生只有向武之道。凡人的榮華富貴,我已享盡。我是武者,是修行之士,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陳淵堅定的說道,不論別人的打算如何,他一開始的目標便是道的極致。也可說是長生。無關於其他,只是一種信念罷了。
厲旭長嘆一口氣,緩緩搖搖頭。“何苦,何苦。我若是還有家,此生絕不會再踏入武道。只是……我沒有選擇,你還有。”
陳淵站起身,輕笑,仰天伸出一掌。“我的家,不在此地,不在此城。亦非宗門。”陳淵停了停,“道在何處,何處便是我的家。”
“隨你吧。我的話已經說盡,便是真的求到了長生又如何。就是驚才絕豔到了我宗開派祖師廖飛陽那程度,又能怎樣呢?”厲旭搖了搖頭。
“我非廖祖師。或許我到不了他那般高度。但只要我陳淵再世一日,便會不停地朝長生之道奮鬥。”陳淵滿腔熱血,自己的修行之道才剛剛開始。長生之道剛剛邁出了第一步,還遠得很,長的很。
厲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法勸什麼。一個人若執著到了這般程度,便是瘋子。但放眼歷史上,多得是這樣的瘋子。有的瘋子證道飛昇,真的有了長生。而大多數的瘋子,都只能在某個角落暗暗死去,化為一賠黃土。厲旭無法預知這位奇異的師弟最終會成為那飛昇的長生者,還是默默無聞的其中一員。
第二日凌晨,陳淵便與厲旭商量著馬上趕往京城,取了聖旨便走。時間很緊迫,必須抓緊時間了。麗兒與二哥很捨不得,青花也很捨不得麗兒,陳淵叫她留下卻又不肯,非得要跟著二人。二人也只能選擇帶上。
“三叔,一切小心。”麗兒說道。
“放心吧,小丫頭。”陳淵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輕笑一聲。
正待離去時,便聽一道悶雷響。眾人本以為是天雷,誰想兩個人影突降。皆是藍衣,其中一人,便是昨日被陳淵踩斷手臂的熊長飛。而另一人,不用猜也是其兄長。二人面色狠厲,掃過幾人。
“你們,是誰踩斷了我弟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