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才肯放我走?”熊廣利聲音有些低沉,這隻怕是他平生第一次用如此低微的語氣與人說話。平常無論在哪兒,是在宗門還是在上雲城。他無處不是傲然言語。除了在面對宗門高層之時稍微做低姿態一點,見了他人無一不是極其高傲的神色。而今日,卻要與一個他十分看不起的人這般低三下四。
“也不是想如何,身為修行中人,不得對凡人出手。這條修行界禁令,你應當知道吧?”陳淵冷言道,這是修行界的一條鐵則。違反了也行,只要別被人查到。一旦被查到,上稟到大玄修行界高層,那麼必然會將此人處以嚴懲。最輕的處罰都是要廢除修為。
一聽陳淵談起禁令,熊廣利身軀忍不住發抖。他何嘗不知修行界的禁令是什麼。那是絕對禁止修行中人對凡人出手。只要被人抓到,上稟上去。那便盡是十分嚴重的後果。每一種都是熊廣利絕對不想承受的。
“你想如何?”熊廣利顫聲問道,自知理虧。自己殺了一眾凡人的事一旦曝光,那麼等待自己的將不知是何等懲處。自己現在的把柄等於是握在了陳淵的手中。他之前之所以有恃無恐,便是因為這裡沒有修行中人。就算偶爾來一兩個,也大多攝於背後宗門的威勢根本不敢上報。偏偏這個傢伙,竟是絕對有恃無恐。他一旦上報,自己這修道生涯便等於是毀了。嚴重的甚至可能是神魂俱滅。
“我也不願為難別人。你方才想要對這小女孩動手,那你現在便誠心誠意的對她跪下道歉。”陳淵說道。
“什麼!?”熊廣利頓時急了眼,若非是現在自己的修為都被封住,他非要上去跟陳淵拼了。
“不道歉也可以。那我便將你做的事情上稟上去。讓大玄之內的修行之士都知道,有這麼一人殺害了一隊凡人來彰顯自己的莫大威勢。”陳淵搖搖頭嘆道。
“好,你夠狠!”這熊廣利咬了咬牙,憤恨的看了一眼陳淵,隨即撲通一聲跪在了青花的身前。將小女孩驚得向後退了一步。
“他瞪我,哥哥!”青花對陳淵撒嬌道,熊廣利此時的表情確實不太好。
陳淵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給我這小妹妹誠心誠意的叩個頭,我便當你是誠心悔過了。”
熊廣利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便殺了陳淵,但還是隱忍下來。情勢比人強。旋即又給這小女孩叩了一個頭。小女孩輕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
“乖乖。”
熊廣利忿然起身,看向陳淵。“現在可以了吧?”
陳淵滿意點點頭,“不錯,不錯。你可以走了。”
熊廣利無比怨恨的望著陳淵,今日這事,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恥辱。要他給一個小娃娃跪下扣頭,這種事情就是他今生最大的羞辱。一旦傳出去,他不知會被多少人恥笑。“今日之辱,來日百倍還之。我熊廣利謹記!”熊廣利雙目血紅的瞪了一眼陳淵,隨即拉著地上昏死的熊長飛離去。
“隨時歡迎,若是找不到我,記得到落陽宗報上我陳淵的名號”陳淵隨即在他背後喊道,他明顯的看到對方身子顫了顫,看來是全然沒想到陳淵等人會是七宗之一,落陽宗的弟子。熊廣利很快不見了蹤影。
“三叔,你真厲害!居然能讓熊廣利那傢伙給小青花叩頭。”麗兒讚歎道,熊廣利在上雲城可是深入人心的厲害。無人沒眼見過他那強橫手段。而自己的三叔,卻在出去沒多久便將其擒了回來。還給這小女孩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響頭。這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而青花卻是沒太大反應,倒是對陳淵憨笑了幾聲。
“二哥,麗兒,我們這便走了。若是那人再回來或帶人來尋,便捏碎這玉佩。它會保護你們一段時間,而我們會立刻在這段時間內趕回來。一定謹記,要在危急關頭捏碎。”陳淵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了麗兒。
麗兒接過,有些戀戀不捨。陳淵二哥沒做過多煽情,“慢走,一切小心。”他也終於知曉了自家這老三如今已經是了不得的人物。今後不可能與他們有什麼過多的交集了。只是自家出了這麼一個仙人,他還是與有榮焉。
告別了二哥與麗兒,陳淵厲旭與青花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城。為了見皇帝拿聖旨,他還特地找出了當初為官時的官印帶在身上。省的正途行不通還反倒要行偷竊之道。陳淵著實是不想那麼做。
“採花賊哥哥,你飛慢一點。我衣服快吹跑啦!”正在空中飛著,青花卻突然大叫道。厲旭無奈裹緊了這小傢伙,小傢伙一路上卻仍是大叫不斷。
“小東西消停點!”厲旭忍不住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採花賊採花骨朵了!採花賊採花骨朵了!”青花大喊大叫著,惹得陳淵一陣笑。厲旭頓時無奈,也不知該那這小丫頭怎麼辦。
“咦。採花賊哥哥你屁股上多了一支箭。”青花突然看向厲旭的背後,說道。
“別講話了小祖宗!”厲旭無奈又在她小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青花嘟了嘟嘴,“又打我!不信你自己看嘛。是真的!多了一支箭!”
厲旭這才轉頭一看,沒想到卻看到自己屁股上真的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箭。頓時一陣劇痛。“哎呀!痛死我了!什麼時候被插上的!”
陳淵皺眉停下,厲旭好不容易拔出屁股上的箭。卻感到整個屁股都麻了。“糟糕!箭上有毒!”厲旭暗罵一聲,隨即以真氣將劇毒逼出。這箭上之毒十分厲害,足以令金丹強者都昏過去。好在厲旭已經是接近元嬰的修為,才能將毒逼出來。
“是那邊射來的!”青花突然指著左後方說道。兩人朝那邊看去,恰好望見一個黑影陡然出現,隨即又極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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