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風面有疑色,盯著此刻喜形於色、頗有些失態的林霆劍,忍不住驚奇,當先沉聲問道:“霆劍,什麼不得了?”
林霆劍聞聲,大笑道:“你們下去一看便知,我也無法用言語說個清楚。千萬記住,切不要亂了心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有不支,也速速退出來。這小子,看樣子要發生一次蛻變,破繭成蝶,我們靜靜觀摩,說不得就能從中悟得什麼玄機,有所突破,一舉化氣為元,到達破碎玄門的地步。”
古天嵐聞言,沉聲道:“難道那小子有了新的變化?”
林霆劍點了點頭道,“你下去一看便知,內中玄奧之處,不可摧度,不可揣度啊!”
古天嵐道:“也好,正好輪流到我,待我再把陣腳穩定一些,便下去看個究竟。陣中邪氣一定要牢牢困鎖住,不可外洩出去。大陣一旦崩潰,後果不堪設想,只怕是整個永安府所有人都要被邪煞之氣侵蝕,發生邪變……”
利害關係,四人皆是清楚明白。陣中邪煞之氣一旦外洩,蔓延到達永安府城池之中,敗壞一方,恐怕城中沒有一人可以倖免,通通都要產生邪變,成為邪魔,釀成人間慘禍。
茲事體大,四人不敢大意分毫。
當下四人又是將大陣各處陣腳穩固一番,三人時刻警惕,以防不測,另外一人則進入陣中密室,觀摩寧長安的變化,參悟玄機。
如此這般,五天時間便過去,林霆劍四人觀摩寧長安身上的變化,參悟一片片邪氣圖騰魔甲紋的奧秘,雖然頗有感悟,領悟了不少玄機,獲益匪淺,但隨著時間的積累,四人漸感壓力增大,大陣已然有些把持不住。
不過這大陣擺放精細、運轉圓融,倒不似之前那八極鎖元陣那般匆匆佈置,有許多紕漏和不足。大陣沒有絲毫問題,但問題就出在越來越濃烈的邪煞之氣上。隨著邪煞之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烈,大陣已然有些承載不住,已然快要到達極限,若不是四人不斷以無上功力加持,恐怕困鎖邪煞之氣的大陣早就崩潰。
此時此刻,四人立身大陣之外,面色尤為的凝重,看著陣中的不斷翻覆湧動的邪煞之氣,只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古天嵐沉聲道:“這小子到底到了什麼境界,全身邪煞之氣結為魔紋甲片,如同邪神圖騰一般,身在無盡邪煞之氣中,已足足半月之久……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要出大事了。大陣一破,邪煞之氣外洩,我等也束手無策。永安府中,我看沒有幾個人能夠抗衡這恐怖到了極點的邪煞之氣,沾染到達身上,必然邪變……難道,我們要把永安府全城的人都疏散出去?”
疏散全城的人?!
這顯然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現在,他們以大陣困鎖住邪煞之氣,有司馬家和馬家兩座府邸作為天然屏障,外人還沒有發現箇中蹊蹺,至多感受到一股濃烈邪氣,壓抑深蘊,以為是有人練功走火入魔。假使這大陣一破,就好火山洪暴發,烈日破雲,必然是駭人聽聞,人盡皆知。那時候,且不說最後會釀成多大的禍事,單就邪煞之氣來說,外人絕對會以為是天生邪魂出世抑或是有人在修煉極邪魔功,立刻就會被天下江湖人士認定為邪道,這就是天地不容了,江湖正派紛紛前來討伐不說,如此恐怖的氣象,引來氣元神廟的滅殺都說不定,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天下江湖甚至於氣元神廟,對於魔道尚可接受,因為魔道講求釋放自我,隨性而為,追求逍遙自在,雖常有惡舉,但卻非滅絕人性;但邪道,心智全壞,行種種邪惡之事,傷天害理,全無一點感情,與魔鬼無異,就完全是人人得而誅之了。
江湖之中每有天生邪魂出世,抑或是有人練就邪功,在江湖之中興風作浪無法收拾的時候,各大宗門便會上表氣元神廟,請求誅殺,已早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