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晊立即控制著馬匹,朝東市中心大街而去。
徐玥望著馬車後面那老婦人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語道:“太可憐了......”
這時,車廂內響起李承宗的聲音:“她們確實可憐,可是,像這般可憐的人,街邊到處都是,你救的過來嗎?”
徐玥聞言,望了望馬車四周,果然有很多婦孺在街邊乞食,頓時沉默起來。
車廂內,這時響起李綱的聲音:“《戰國策》雲:‘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意思是說,做父母的疼愛孩子,是要為他們長遠打算,不能只顧眼前得失。”
李綱凝視著李承宗,說道:“老臣若是沒有料錯,殿下不是不想幫那個老婦人,而是知曉,給那老婦人和那女童一口吃的,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糧價一日掉不下來,百姓便一日陷於水火,關鍵還是要將糧價壓下去。”
李承宗注視著車外的境況,緩緩說道:“李少保所言,正是我心裡所想。”
說著,他收回目光,望向李綱和魏徵,問道:“你們知道現在糧價是多少嗎?”
魏徵立即點頭道:“臣知道,今天東市和西市的粟米,一斤就要三百文錢,稻米的價格,一斤則要三百五十文錢。”
“只要是能吃的東西,都在漲價,而且每天一個價格,只漲不跌。”
魏徵說完嘆了口氣道:“再這樣下去,真不知京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李承宗微微皺眉,糧食竟然這麼會這麼貴。
這時,他看到遠處有一個酒樓,酒樓的大門上,有一塊門匾,寫著“清風樓”三個大字。
門匾底下,站著兩名夥計,正給清風樓招攬生意。
李承宗提起手指,指了指那裡,問道:“糧價現在漲到這個地步,這酒樓竟然還能開的下去?”
魏徵沉吟道:“據臣所知,這清風樓,大不一般,多是有錢商賈和富家子弟去的地方,別的酒樓受糧荒影響,這個時候開不下去,清風樓不會,有的是富家子弟來這設宴吃飯。”
李承宗心頭一動,說道:“咱們進去看看。”
“王晊,停車。”
馬車立即緩緩的停了下來。
李承宗走下馬車,等到李綱下來時,和魏徵一起攙扶著他,下了馬車。
站在清風樓門匾下的兩名夥計,此時一直在觀察著馬車上的幾人,見到他們下來,一名夥計立即走過去,賠笑著道:“小人是清風樓的夥計,幾位閣下請進。”
李承宗微微頷首,走在最前方,好奇打量著周圍,隨即心中給出評價:大唐的五星級酒店。
清風樓夥計此刻心裡有了判斷,這位才是正主,立即彎著腰走在李承宗身邊,恭敬問道:“公子,樓上是雅間,小人給您帶路。”
李承宗站在清風樓大堂之中,發現坐著不少人,每個人的目光都在望著二樓方向,有些好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清風樓夥計笑著道:“今天有一位國子監的助教,在這裡講課。”
李承宗更好奇了:“講課?”
清風樓夥計點頭道:“我們清風樓跟其他酒樓不一樣,這裡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因此,經常會有飽讀詩書的人,坐在這裡論道。”
李綱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
李承宗也忍著笑意,不管怎麼說,還挺有特色,回頭對著李綱和魏徵道:“那咱們坐在這,也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