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郭城內的街道兩側,都設排水溝,並種植榆、槐等行道樹。
京城的正門,也就是南門,共有三處,東門和西門亦是有三處。
通往南三門和連線東西六門的六條大街,便是京城的主幹道,寬度大都在百米以上。
最寬的要數朱雀大街,足有一百五十五米,是京城的南北中軸線。
京城以朱雀大街為分界,城東屬於萬年縣,城西屬於長安縣。
城東和城西加起來共計一百零八個裡坊。
另外有兩個市,在城東的名為東市,在城西的名為西市。
馬車緩緩而行,行走在城東主幹道上。
兩刻鐘後,馬車便抵達東市的北門。
就在此時,馬車外面,響起了一道叫罵聲。
“你個混賬東西,真是活膩了,連劉家的糧你都敢偷,等會到了縣衙,打不死你!”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這叫拿!”
李承宗聽到聲音,撩起車簾,往外一看。
只見兩名佩刀衙役,押著一名手腳戴有鐐銬,左臉烏青的布衣青年,從旁邊經過。
李承宗望著那名青年,見他雖然一臉的狼狽,卻昂首挺胸,絲毫不覺得自己偷了東西,便對著王晊說道:
“王晊,停車。”
王晊趕忙停下馬車,回頭看到李承宗注視著從旁經過的兩名衙役和被捕的青年,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跳下馬車,攔住三人,問道:“你們等一下!”
兩名衙役望了一眼王晊,又看了看馬車,知曉對方非富即貴,立即頓住腳步。
布衣青年此時也回頭看向了馬車,見一名身高一米六,穿著雪灰亞麻廣袖圓領袍的帥氣少年跳下馬車,朝這邊走來,眸光閃爍了兩下,暗暗思忖少年攔住衙役的用意。
李承宗走到衙役跟前,指了指布衣青年,問道:“怎麼回事?”
兩名衙役一個是中年男人,一個是青年,中年衙役遲疑著要不要說明情況,青年衙役卻已開口說道:
“這個人,在東市偷盜,被店主抓了個正著,我們過來拿他!”
李承宗哦了一聲,問道:“偷的什麼東西?”
青年衙役抬起手掌,手中赫然拎著一個布袋,說道:“他偷了一袋米。”
李承宗問道:“偷糧商的?”
青年衙役點頭道:“對!”
李承宗擺了擺手,說道:“把他放了。”
青年衙役睜大眼睛道:“放了?他偷盜,犯了律法,焉能放他?”
李承宗淡淡道:“偷糧商的糧食,又不是偷老百姓的,換做是我,逼急了,我還搶呢,把他放了!”
青年衙役張了張口,想要反駁。
中年衙役卻攔在他身邊,對著李承宗抱了一下拳,肅然道:“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王晊上前兩步,冷哼道:“我們殿下叫你放人,你放人便是,有什麼話,叫你們萬年令去東宮來問!”
東宮?殿下......中年衙役神色一變,臉上立即露出賠笑,將腰彎低,對著李承宗道:“是是是,殿下說放人,我們立馬就放!”
說完,他回頭對著青年衙役使了一個眼色,見對方呆若木雞,便親自上前,拿下青年衙役腰間的鑰匙,走到布衣青年身邊,將他手腳上的鐐銬開啟,說道:
“今天你運氣好,碰到貴人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