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哦了一聲:“看來你兒子沒有告訴你。”
鄭允修聞言心頭不由自主的猛跳了一下,臉色鎮定自若問道:“犬子在國子監任職,這會還沒回來,殿下是為了犬子而來?”
李承宗搖頭道:“我來找你。”
鄭允修立即攤開手掌道:“殿下請入府一敘。”
李承宗笑著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來到堂屋。
“殿下請坐。”
鄭允修指著主座說道。
李承宗走過去坐下之後,等到鄭允修也坐下,方才緩緩說道:
“鄭少卿,你是滎陽鄭氏出身,我母親,也是滎陽鄭氏出身,咱們也算是一家人。”
鄭允修吩咐管家準備茶水,聞言笑著道:“殿下說的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殿下有什麼要臣做的,儘管吩咐臣便是。”
李承宗笑著問道:“我皇爺爺將平息糧荒的差事,交給了我,這兩天,我也是做出了一點成績,不過,也得罪了一些想要借糧荒一事牟利的人。”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鄭允修沉聲說道:“臣知道,是尹家。”
說著,他正襟危坐,神色凝重起來,“殿下,說句實在話,尹家,一直站在東宮這邊,為東宮出了不少力。”
李承宗搖頭道:“但這不是他們幾次三番阻撓我做事的理由。”
“現在,尹家甚至找到了你的兒子,來跟我過不去。”
鄭允修眉頭一皺,“還有這事?”
李承宗點頭道:“國子監的助教於麟,是糧商於祥的兒子,於祥現在為我做事,你兒子鄭豪,卻在這個時候向著尹家,把於麟從國子監趕了出來。”
“這讓我很為難啊。”
鄭允修聽明白了,這是找他興師問罪,神色絲毫不慌,身為東宮一派,他做事,向來以東宮的利益為主,理直氣壯道:“殿下,太子需要尹家。”
李承宗認真道:“但尹家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東宮不能容忍了。”
鄭允修耐心勸道:“尹家確實過分,但不管怎麼說,還沒到和他們撕破臉皮的地步。”
李承宗道:“我已經跟尹家撕破臉了。”
鄭允修正色道:“那犬子做的事,正好能幫到殿下,緩和與尹家的關係。”
李承宗見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面無表情道:“我打算也把你兒子趕出國子監。”
“......”
鄭允修噌的一下站起身,盯著李承宗問道:“殿下是在立威?”
“但是,拿自己人立威,是不是......”
他的話沒說完,李承宗卻已明白他的意思,從懷中將信函拿了出來,遞給他道:“你看看這封信。”
鄭允修走過去接過信函,仔細看了一眼信函表面,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摸了一下信函厚度,裡面確實有一封信,拿出來開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大變。
這時,李承宗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讓你兒子離開國子監,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太子妃的意思,更是太子,齊王的意思。”
鄭允修臉色一變,手都抖了幾下,心中震撼至極。
這份信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鄭允修立即仔仔細細的將信看了一遍,看到最後,感覺有些不對,抬頭望著李承宗,問道:“這上面,怎麼還有秦王的署名?”
李承宗沉吟道:“東宮那麼多人,我二叔要是不署個名,不是顯得很不合群嗎。”
鄭允修瞳孔巨震,倒吸了一口涼氣,啥意思,秦王跟東宮聯手了?
以前不還是死敵嗎。
怎麼就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