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子殿下。”
李建成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盯著棋盤,聞言揮了揮手說道:
“有什麼事,跟我兒說。”
尹阿鼠動作一頓,看了一眼李元吉,李元吉手裡握著一枚白子,看著棋盤,思索該往哪裡下。
見二人不再搭理自己,尹阿鼠只得看向李承宗,見他也不看自己,而是在看《武德律》,心中一惱,自己一個國丈,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無視過,怒聲說道:
“太子殿下,老臣是受您邀請來的東宮。”
“老臣來了,卻不受你們一人待見,既如此,老臣告退!”
說完,他憤然甩袖,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剛走到門口,王晊和兩名東宮衛士攔住了他的去路。
尹阿鼠只得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們,“幾位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李建成擺了擺手,“不是告訴你了嗎,跟我兒說。”
尹阿鼠再次看向李承宗,這時候也不敢無視對方,說道:“皇太孫殿下,太子殿下讓老夫與你說,請殿下告知,請老夫過來,到底意欲何為!”
李承宗抬起頭,笑容和善道:“我還在想,你要目中無人到什麼時候。”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尹阿鼠咬牙道:“老臣不明白,幾位殿下在東宮擺鴻門宴,是想作甚?”
李世民忽然抬起頭,冷聲說道:“你也配說自己參加的是鴻門宴?”
“國丈,我二叔說的對。”李承宗笑道:“鴻門宴,是項羽請劉邦,你不是劉邦,我也不是項羽。”
“何況,這裡也沒有給你準備飯菜。”
“所以,不是鴻門宴。”
尹阿鼠心中不安感覺越來越濃,這幾個人明顯穿一條褲子,繼續留在這裡,恐怕凶多吉少,當即道:“老臣身體不適,告退!”
走到門口,王晊和兩名東宮衛士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
緊跟著,李承宗的聲音傳入尹阿鼠耳中:“把事情說明白了再走。”
尹阿鼠回頭看著他,“還請皇太孫告知,要說明白什麼?”
李承宗指了指面前的案几,案几上,放著一沓紙張,正是當初糧商們所寫的供狀,淡淡說道:“我這裡有十來份訴狀,狀告國丈。”
尹阿鼠瞅了一眼那些供狀,明白過來,自己是在受審,冷笑道:“可笑,有人要狀告老夫,就該去縣衙去告,要審老夫,那也是長安令和萬年令的事,殿下這樣做,不合規矩!”
李承宗搖頭道,“你是國丈,去縣衙告你,長安令和萬年令也不敢接這狀紙。”
“你說巧不巧,正巧當時我就在,他們就把狀紙,遞到了我手裡。”
李承宗面露和善笑容道。
尹阿鼠心頭一動,“是那十幾個糧商?”
李承宗點了點頭,“國丈既然想起來了,我便直說了。”
說著,他神色一肅,“尹阿鼠,你可知罪?”
尹阿鼠眉頭一挑,“我何罪之有!”
李元吉忽然轉頭看向他,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白子,一邊嘖嘖道:
“你沒罪,請你來幹什麼,你真當自己是來吃飯的?”
尹阿鼠大聲道:“沒人說我是來受審的。”
李元吉道:“跟你說你是來受審,你還會過來?你鑽錢眼裡鑽久了,把腦子也鑽壞了?”
李建成敲了敲棋盤,對著李元吉說道:“好好下棋。”
李元吉嬉笑了一聲,繼續看著棋盤。
被四個人一通數落,尹阿鼠臉色難看不已,心中焦急萬分,卻無可奈何,只得再次將目光放在李承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