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注視著他,知曉他的心意,說道:“徐祭酒,我知道,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提醒我,不要小看了尹家。”
徐文遠頓時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隨即又說道:“殿下也不要小看了鄭豪他父親。”
李承宗心頭一動,“他父親是誰?”
徐文遠沉聲道:“現任大理寺少卿,鄭允修。”
李承宗微微頷首,拱手道:“多謝提醒,我會注意,告辭。”
徐文遠連忙行了一禮,“殿下慢走。”
看著李承宗坐上馬車,離開的背影,徐文遠嘆息了一聲,“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馬車緩緩而行,離開務本坊,回到東市的於家糧鋪。
從於麟口中得知李承宗為他出頭的整個經過之後,於祥激動不已,不停地對著李承宗拱手感謝。
李承宗擺了擺手,讓他不用多禮,望著於麟,說道:“苦讀書,不如多見聞,於麟,好好跟著你的父親學一學,以後,有你派上用場的時候。”
於麟認真道:“殿下之言,臣謹記於心。”
李承宗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於祥,說道:“於祥,從今天開始,你在門口弄個粥棚,賑濟一下窮人。”
“一個好名聲,是塊護身符,關鍵時候,還能救命。”
於祥連忙道:“草民記下了。”
李承宗最後望向了馬周,見他手裡端著個酒盞,時不時的抿一口,問道:“馬周,你是跟我走,還是怎麼說?”
馬周咧嘴道:“我打算先留在這裡。”
“日後殿下需要在下的時候,在下竭盡全力。”
李承宗微微頷首,沒有再說什麼,和眾人告別之後,再次坐上了馬車,離開了東市。
半路上,徐玥眨了眨眸子,看著李承宗道:“殿下好像覺得馬周是個人才。”
“他確實是個人才。”李承宗一笑,身為穿越者,還是穿越前看了很多史書的穿越者,對方有沒有才華,他都不用看對方能力,只聽名字就辨別的出來。
徐玥疑惑道:“可是,馬周如果是個人才,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居然不跟著殿下。”
李承宗緩緩道:“就因為他有眼力勁,才沒打算跟來。”
“如今東宮現在的處境,太危險了。”
徐玥聞言心中一緊,“那要不,放鄭豪一馬?”
李承宗抬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肅然說道:“徐玥,你記住,人無信,則不立。”
“既然我已經說了,鄭豪在國子監待不下去,那他就一定待不下去。”
徐玥聞言重重點了點頭,“奴婢記下了。”
說完,她看向趕車的王晊,認真說道:“殿下的話,你也要記下。”
看到王晊一陣無語,又不得不點頭模樣,李承宗忍俊不禁,隨即拍了拍王晊的肩膀,說道:“走,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