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祭酒,名叫徐文遠。
史料記載,這是位大儒。
“在。”
聽到肯定的回答,李承宗微微頷首,說道:“叫他出來。”
國子監屬吏連忙道:“殿下稍等。”
說完,他快步走入國子監內。
很快,一名身穿正四品緋紅官袍的古稀老者,跟在屬吏的身後,神色帶著幾分驚色朝著這邊而來。
當看到站在馬車旁邊,雙手背在身後正在欣賞國子監門匾的少年,古稀老者步伐更快了幾分,來到少年身邊,躬身行禮道:“臣國子監祭酒徐文遠,拜見皇太孫殿下。”
李承宗目光下移,放在老者身上,一看就知道是個飽讀詩書的人,教書匠的氣質很是濃郁,面露笑容說道:
“徐公,我正巧從這經過,想進去看看,不知方便不方便?”
徐文遠此時正在思索他來這裡的目的,當瞧見站在李承宗身後的青年,正是被辭退的國子監助教,若有所悟,並沒有揭穿李承宗的話,而是面帶笑容道:“殿下視學,焉有不便之說,殿下請。”
說完,他攤開手掌,比劃出一個請的手勢。
李承宗笑吟吟點了點頭,和他一起,朝著國子監內走去,同時對著身後打了一個手勢,讓徐玥,王晊,還有於麟跟上。
三人立即跟著他走了進去。
徐文遠見狀,不動聲色,來到國子監監廳之後,指著最上方的位置說道:
“殿下請坐。”
李承宗坐了下來,攤開左手指了指下方的坐墊,說道:“坐下說吧。”
徐文遠緩緩入座,說道:“這兩日,京城發生之事,老臣都已聽說。”
“糧荒之急,因殿下而解,殿下真不愧是人中龍鳳啊。”
李承宗笑道:“徐公謬讚。”
“我皇爺爺把我放在儲君這個位置上,我要是不做點實事,就對不起我皇爺爺予我的厚望。”
徐文遠聞言,目放異色看著他,這番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個十二歲少年能說出的話,少年老成啊,感慨道:“殿下能有此心,萬民之福啊。”
李承宗笑了笑,說道:
“徐公,國子監今日的博士,忙是不忙?我想都見一見。”
徐文遠看了一眼於麟,已經明白李承宗今日來這裡的目的,是為於麟出頭的。
辭退於麟的,並不是他,他也是事後聽說。
雖然辭退於麟,不符合國子監的監規,但徐文遠並沒有去追究。
畢竟,國子監內的生員,都不是普通人,教他們讀書的博士和助教,亦都不是普通人。
唯獨於麟是個普通人。
於麟能進國子監,除了他父親的運作,主要也是他確實對儒學有獨到的見解,而且平日裡兢兢業業,對教書育人很是上心,徐文遠看在眼裡,也很欣賞。
只可惜,他的出身,太普通了,普通到了讓國子監內的一些人看著都嫌棄的地步。
徐文遠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所以只要底下人做的不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麟的事也是如此,他之所以預設,也是覺得離開國子監,對於麟而言是一件好事。
卻沒想到,於麟背後,竟然有個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