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當即拱手道:“孫兒告退。”
李元方臉色鐵青道:“兒臣告退。”
封德彝、鄭允修等人也拱手道:“臣等告退。”
眾人紛紛離開。
裴寂也拱了拱手,離開了兩儀殿,一邊走著,一邊注視著李承宗的背影,若有所思著。
就在此時,李元方忽然神色憤怒的走到了裴寂身邊,低吼道:“裴公,你這是為何啊?”
裴寂頓住腳步,看著他,奇怪道:“周王殿下,您這話是何意?”
李元方咬牙切齒,目光赤紅的看著他,說道:“崔民幹,王凝,是我的老師,你進太醫署,也是因為皇太孫而起,這個時候,咱們是一條心才是,你怎麼對付起了自己人!”
裴寂淡淡道:“殿下,老臣在朝堂上,從不結黨。”
“這‘自己人’三個字,老臣實在擔當不起。”
李元方指著他,氣的手指都在發顫,“你,你......”
“哼!”
李元方憤然甩袖,帶著崔仁師、盧祖尚、李襲譽三人離開。
“什麼玩意兒......”裴寂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嘀咕了一聲,真是認不清時局的蠢材。
就在此時,旁邊響起一道輕笑,緊跟著蒼老聲音響起:
“這個周王啊,有點操之過急了。”
裴寂轉頭望去,看到封德彝朝著自己走來,質問道:“封公,你們是不是也操之過急了?”
封德彝訝然,“老夫何時操之過急?”
裴寂板著臉道:“你也甭裝糊塗,陛下在做什麼事,你是知道的。”
“你是皇太孫那邊的人,你也不勸勸他,讓他慢點來,這一下就搞倒兩個,也不怕被周王的人察覺出來端倪。”
封德彝聽得出來,裴寂是在說,李淵正拿李承宗當刀子,砍向了五姓七望,一下子砍在了崔家和王家的大動脈上,崔民乾和王凝被流放,必然會引起周王身邊人的警覺,讓對方意識到,陛下和儲君,其實是一體的,為的是對付他們,呵笑了一聲,說道:
“刀子嘛,不僅要鋒利,還得要快,快刀,才能斬斷亂麻。”
裴寂提醒道:“但也太快了......”
這才多長時間,就讓周王身邊的五姓七望出身的老師,少了兩個人。
想來李淵那邊,對這樣的速度,也是心中大驚。
在李淵心裡,肯定是想著,讓兩邊勢均力敵。
但現在,哪是勢均力敵啊。
分明就是一邊倒!
皇太孫簡直是把周王按在地上一通亂錘,周王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封德彝笑道:“這不顯得陛下看人準嗎?”
裴寂眉頭皺了皺,身為李淵身邊的寵臣,他第一時間,是要為李淵考慮,他知道李淵的心思,但現在的進展,顯然已經超出了李淵的預計,看著面前的封德彝,問道:“封公,你是鐵了心的要站在皇太孫那邊?”
封德彝聳肩道:“老夫哪邊都沒站,只是看好皇太孫殿下而已。”
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裴寂暗罵了一聲,不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李承宗的背影上面,心中有些感嘆。
皇家,真是出人才啊。
李建成做太子這些年,從沒犯過大錯,但還是被秦王壓了一頭。
現在又出了一個皇太孫!
裴寂都不敢想,假以時日,這位皇太孫,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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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顯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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