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承宗心中瞭然,這個情況下,逼著那些窮苦百姓還錢,八成會激起民變,武德的年號,可不是說說而已,這時候的百姓,武德極為充沛。
李建成這時說道:“現在粟米、稻米、麥粉的價格一直在跌,按照五十文錢一斤算,二百斤糧,也就一萬文錢。”
“那些百姓若只還糧,虧損將高達四十萬貫。”
“若只看契據,張宜無罪,那六個捉錢令史也沒罪,是這一萬百姓有罪。”
說完,李建成冷笑著給出評價,“打的一手好算盤。”
李世民嗯了一聲,看向李承宗,說道:“百姓們不認這些契據,硬要,只會逼的他們家破人亡,甚至有可能激起民變,到時候朝野沸騰,大侄子你就麻煩了。”
李元吉也給出分析道:“但如果不要回來,那就只能自認虧損,到時候,朝野仍舊議論紛紛,對大侄子還是不利。”
“如果逼那些捉錢令史去討債,打的還是東宮的牌子,出了事,還是會記在你的頭上。”
李元吉嘆息道:“難解啊。”
李承宗摸著下巴說道:“我覺得得換個角度來看。”
“朝廷把錢,交給了張家,張家把錢,交給了捉錢令史,捉錢令史又把錢換成糧,借給了百姓。”
“五十萬貫,最後變成十萬貫,這個差事,誰辦的?”
李承宗望著眾人,笑道:“這六個捉錢令史,對吧?”
“那我就拿這六個捉錢令史開刀。”
說完,李承宗望向門口的馮立,說道:“馮將軍,把那些捉錢令史都帶來。”
馮立立即道:“諾。”
說完,他轉身拾階而下,帶著人去往關押六個捉錢令史的偏殿。
沒過多久,馮立便押著六名捉錢令史來到了顯德殿。
“殿下。”
六名捉錢令史,再次在李承宗面前一字排開,不卑不亢的低頭行了一禮。
李承宗望著他們,問道:“東宮這邊,已經將你們的事核實的差不多了,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六名捉錢令史神色淡然,為首的捉錢令史神色平靜道:“臣等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李承宗抬起手臂,用手指點了點他們,笑著道:“你們啊,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既然你們不願意交代,那我來告訴你們。”
李承宗掃視了他們一眼,說道:“我已經派人查清,你們借給百姓的不是錢,而是糧,這不合規矩。”
六名捉錢令史神色如常,依舊淡定,為首捉錢令史沉聲說道:“殿下,這些百姓借錢,為的就是買糧,我們直接給他們糧,是省卻了其中的過程。”
說完,他指了指殿內裝有契據的箱子,說道:“這些契據,也是那些百姓心甘情願籤的,臣等併為逼迫他們什麼。”
李承宗收起笑容,臉色冷了幾分,說道:“借錢就是借錢,借糧就是借糧,問你們的時候,你們借錢給百姓,然後百姓拿錢買糧,跟直接拿糧當錢借給他們,能是一回事嗎?”
“把錢借給百姓,百姓拿錢去買糧,那就是百姓的問題。”
“但你們直接借糧給百姓,那就是你們的問題。”
“現在那些百姓,只願意還糧,而不願意按契據還錢,皆因為你們!”
李承宗呵斥道:“現在,因為你們,導致朝廷虧損了四十萬貫之多,你們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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