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仁開啟皮囊包裹後,一把金燦燦的短刀呈現在了宋誠的面前。
雖不是通體黃金,主要以金飾為主,但做工十分的精美,且有著濃郁的鮮卑特色.....
“駙馬殿下,這是我們可汗賜給你的金刀,”拓跋仁畢恭畢敬的鞠躬,雙手抬起,將這把金刀呈給江明。
江明接過刀子,抽出一看,但見刃體如鏡,寒光逼人,果然是把好刀!
“我們大鮮卑以彎刀作為身份的象徵,得到了這把金刀,您就是我們大鮮卑的金刀駙馬了!”拓跋仁一臉神情莊重的說道。
“多謝可汗!那我就不客氣了,回去帶我向可汗問個好,就說這個禮物我很滿意......”
江明滿心歡喜的打量著這把金刀,心講話,終於看見點雪兒的嫁妝了。
和中原諸國以印綬和玉佩作為身份的象徵不同,草原民族這個時期還是以珍貴的武器作為官階乃至身份的證明。
看得出來,以他們那落後的生產力,能打造出這把金刀來,那可真是費了老鼻子的勁了。
見江明對金刀愛不釋手的樣子,拓跋仁狡黠的微微一笑:“駙馬殿下,您現在既已身為我大鮮卑的金刀駙馬,是不是也該為你父汗分憂,藉此良機,大破燕人,建立不世功勳呢?駙馬智勇無雙,實乃長生天賜予我大鮮卑之神將,眼下正是......”
他的話沒說完,江明皺眉微微抬手打斷道:“可汗現在何處?”
“呵呵,駙馬之前說的不錯,可汗現在正在山上駐軍,”拓跋仁笑道。
“你回去稟告鮮卑可汗,趁早打消南下的念頭!”
江明神色冷冰冰的看著拓跋仁說道:“督亢郡的防守體系,是我江明一手調教出來的,他此時南下,免不了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一聽這話,拓跋仁臉色大變,驚顫的往後退了一步。
“駙馬這......?”
“而且,我也不會幫助他和燕國作戰,如果他執意要南犯,可以試試!”
說罷,江明就把金刀架在了拓跋仁的脖子上,嚇得拓跋仁渾身一哆嗦。
“駙馬呀.....你,你?何出此言吶?”
拓跋仁嗓子眼高度緊張的嚥了下,說道:“你既然已經是我大鮮卑的駙馬了,理應為我大鮮卑出力呀,你這是......?”
“呵呵,”江明淡淡一笑:“拓跋左丞相,你不要老是先入為主的把駙馬想象成一個上門女婿的角色,誰告訴你駙馬就一定得給老丈人出力呢?雪兒是我娶回家的,又不是我江明入贅到你鮮卑去的,你搞清楚這一點好不好?”
“你?你!”
拓跋仁被江明噎了個燒雞大窩脖,臉都給漲紅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其實,江明做出這樣的選擇,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鮮卑和燕國之戰,同燕國和齊國,以及晉國和秦國之間的戰爭有著本質的不同!
農耕文明之間的戰爭,旨在爭奪土地,爭奪人口,好打糧食。
他們不會去破壞佔領地的基礎設施。
而作為百姓來講,反正都是大乾天子的子民,當秦國人還是當晉國人,其實沒啥區別......
但現在的鮮卑,還是純遊牧呢。
他們打敗了燕國,所幹的事兒,無外乎就是燒殺搶掠,破壞燕國的基礎經濟,讓燕國元氣大傷,無力再和他們發動戰爭。
哪怕打下了城池,也不能放牧,更不會管理......
到時候撤走,留下一個爛攤子。
就算自己跟著他們去了鮮卑,也是一個上門女婿的角色。
江明是打死不做上門女婿的!
窮死不耕丈人田!
要麼就是把老丈人的田給搶過來,自己種,像對陳老太爺一樣。
而且,一旦自己成了鮮卑的什麼什麼神將,自己就再也沒有跟丈人談判的‘底牌’了,只能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男人手裡是不能一點“籌碼”都沒有的。
“駙馬殿下啊,你不要死腦筋啊!”
拓跋仁耐心的勸說道:“倘若駙馬幫助可汗破了燕國......那燕地,可汗自然會交給駙馬來管理,我們都是遊牧謀生,也不會管理這農耕的地盤,到時候,您可就是這片土地的新主人了......”
“哈哈哈!”江明放聲大笑:“幼稚!”
這一聲‘幼稚’把拓跋仁給罵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