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
京城的百姓們,卻被一陣喧譁聲驚醒。
他們推開窗戶,只見一隊隊身披重甲的禁軍,手持火把,封鎖了從宣武門到午門的主要街道。
“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看這架勢,是要有大事發生!”
“噓!小聲點!昨天吏部侍郎崔大人府上被抄,聽說血流成河,現在腦袋還掛在菜市口呢!咱們可別亂說話!”
百姓們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而此刻的皇宮之內,太和殿前。
文武百官,早已列隊整齊,等待著早朝的開始。
只是,今天的氣氛,與往日截然不同。
所有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跪在隊伍最前方的那幾十個人。
那些人,全都穿著囚服,披頭散髮,神情萎靡。
他們,都是吏部侍郎崔文海的同黨。
是那本從崔府搜出的賬本上,記錄在案的,與崔文海有金錢往來,買官賣官的官員。
昨夜,白起率領禁軍,按圖索驥,將這些人,從溫暖的被窩裡,一個個全都揪了出來。
無一漏網。
看著這些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同僚,如今淪為階下囚,剩下的官員們,一個個心驚膽戰,如履薄冰。
特別是那些同樣與崔文海有勾結,但因為官職太小,或者事情隱秘,僥倖沒有被記錄在賬本上的人,更是嚇得雙腿發軟。
生怕陛下會順藤摸瓜,查到自己頭上。
“陛下駕到!”
隨著曹安一聲尖銳的唱喏,身著玄色龍袍的姬玄,面無表情地走上了龍椅。
他的身後,依舊站著那尊殺神,白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跪拜,聲音整齊,卻透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平身。”姬玄淡淡開口。
待百官起身,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跪著的囚犯身上。
“曹安。”
“奴才在。”
“把東西,念給眾卿聽聽。”
“遵旨。”
曹安應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賬本。
他清了清嗓子,尖細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大乾承平二十七年秋,刑部主事李茂,送禮金三萬兩,求遷江南織造府主事一職,崔文海,允。”
“大乾承平二十八年春,河東道行軍總管王莽,獻西域舞女十名,寶馬三匹,求軍械補給優先調撥,崔文海,允。”
“大乾承平二十八年夏,戶部員外郎趙括,以其城南別院一座相贈,求任兩淮鹽運使……”
……
曹安一樁樁,一件件地念著。
每念出一個名字,人群中就有一名官員的臉色白一分。
而那些跪著的囚犯,更是面如死灰。
他們沒想到,崔文海竟然把這些事情,全都一筆一筆記了下來!
這下,死無對證的僥倖,徹底破滅了。
隨著賬本上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整個太和殿,所有人都被這觸目驚心的貪腐大案,給震驚了。
他們知道官場黑,但沒想到,竟然黑到了這個地步!
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竟然能編織出如此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將手伸向了軍隊、財政、地方!
其貪墨的金額,其賣官的數量,簡直是駭人聽聞!
“唸完了?”不知過了多久,姬玄的聲音,幽幽響起。
“回陛下,唸完了。”曹安合上賬本,恭敬地退到一旁。
姬玄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
“眾卿,都聽清楚了?”
無人敢答。
“朕,再問你們一遍。”姬玄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威嚴。
“大乾的律法,是如何處置這些貪贓枉法,賣官鬻爵之輩的?!”
“回……回陛下。”刑部尚書,戰戰兢兢地出列。
“按……按大乾律,貪墨數額巨大,情節嚴重者,當……當處以極刑,抄沒家產,家人流放三千里!”
“好一個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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