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他知道，仙凡有別。”
“觸怒仙人的下場，就是死！”
……
四海錢莊。
沈萬三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鬼市方向沖天而起的金光。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布衣，手持拂塵的老者。
袁天罡。
“障眼法而已。”袁天罡開口，聲音平淡。
“金蟾宗的幻術，也就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凡夫俗子。”
沈萬三沒有回頭。
“但有時候，假的比真的還好用。”
“至少，它能暫時穩住人心。”
袁天罡看著沈萬三的背影。
“你不擔心？”
沈萬三笑了。
“擔心什麼？”
“擔心一座假金山，能鬥得過我背後真正的金山？”
他轉過身，眼中帶著一絲嘲諷。
“他以為他在第五層，想用仙家手段降維打擊。”
“殊不知，陛下和我，早就在大氣層等著他了。”
袁天罡挑了挑眉。
“大氣層？”沈萬三沒有解釋。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枚令箭。
“傳令下去。”
“開啟甲字一號到十號倉庫。”
“把裡面的東西，都給拉出來，送到鬼市廣場去。”
“讓京城的百姓們，都好好看一看。”
“什麼，才叫真正的金山銀海！”
一個夥計接過令箭，快步離去。
袁天罡看著沈萬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知道，那些倉庫裡，裝的都是從王德發等貪官汙吏家中抄來的財物。
但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現在，他似乎馬上就要知道了。
……
鬼市廣場。
混亂在持續。
人們為了爭搶金銀，已經打得頭破血流。
就在這時。
一陣沉重的車輪聲，從街道盡頭傳來。
一輛。
十輛。
一百輛。
一隊長得望不到頭的板車隊伍，緩緩駛來。
每一輛板車上，都堆滿了黃澄澄的金磚，和白花花的銀錠。
沒有幻術的光芒。
只有金屬在火把下，沉甸甸的，最原始的光澤。
板車停在廣場邊緣。
為首的一個管事，拿出一個鐵皮喇叭，運足了氣，大聲喊道。
“奉陛下旨意，四海錢莊，無限量兌換龍紋寶鈔！”
“所有黃金白銀，皆可兌換！”
“假一賠十！”
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正在瘋搶的人們，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們愣愣地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
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真正的金銀。
再回頭看看他們手中，那塊輕飄飄的，甚至有些虛幻的“金磚”。
一個離車隊最近的人，顫抖著伸出手，拿起一塊金磚。
那沉重的，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
是真的！
他猛地將手中的“金磚”扔在地上。
那塊“金磚”落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假的！”
“是假的！”
“我們被騙了！”
人群中爆發出驚恐和憤怒的尖叫。
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為了一個幻影，在做什麼樣的蠢事。
所有的憤怒，瞬間轉移了目標。
“金蟾宗！”
“還我錢來！”
人們潮水般湧向鬼市總部那座大殿。
那座虛幻的金山，砰的一聲，徹底消散。
大殿內。
李長老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慘白如紙。
他看著外面洶湧而來的人潮，聽著那震天的怒吼。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