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隱忍了太久,等待了太久。
今天,終於可以撕下所有的偽裝。
張良點了點頭。
“很好。”
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份卷宗,輕輕放在桌上。
“既然都要死了,不如讓陳家主死個明白。”
他將卷宗展開。
“陳家主,你可知,通敵叛國,是何罪名?”
陳天祿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死死盯著那份卷宗。
張良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
“大乾興龍三年,陳家透過海路,私運鐵器、糧食於倭寇,換取白銀,賬目在此。”
“興龍四年,陳家與南疆巫神教接觸,為其提供庇護,助其在江南發展教眾,證據在此。”
“興龍五年,你陳天祿親筆書信於三皇子姬淵,約定南北起事,事成之後,劃江而治。信,在此。”
張良每說一句,就從卷宗裡抽出一張紙,扔在桌上。
那些賬本的拓本,那些密信的影印件,如同一道道催命符。
陳天祿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
其他四位家主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沒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隱秘的事情,竟然被張良掌握得一清二楚。
“你……你……”
陳天祿指著張良,手指顫抖。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你以為,不良人是吃乾飯的嗎?”
張良淡淡地說道。
“在我踏入江南的第一天起,你們的一舉一動,就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陳天祿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他明白了。
什麼試探,什麼軟弱,全都是假的!
從頭到尾,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在別人佈置好的舞臺上,賣力地表演。
對方要的,根本不是和談,而是要一個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藉口!
悔恨,恐懼,憤怒,一瞬間湧上心頭。
“殺了他!”
陳天祿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
“給我殺了他!把這些東西全部毀掉!”
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只有殺了張良,毀掉證據,然後立刻起兵,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上!”
他身後的三名氣息沉穩的男子,動了。
‘追魂劍’李毅,‘裂碑手’趙衝,陳家宗師陳望。
三名宗師級高手,同時出手,化作三道殘影,從三個方向,撲向被圍在中間的張良。
劍光,掌風,刀氣,瞬間封死了張良所有的退路。
在他們看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周圍的甲士,也舉起了手中的鋼刀,準備將那四名護衛剁成肉泥。
李虎怒吼一聲,準備拼死一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張良卻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廳的屋頂。
他問了陳天祿一個問題。
“陳家主,你見過,神兵天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