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短短半月不見,鳴玉肉眼可見疲憊了許多。
被世子趕出去的人,府裡不會留,看在她老子孃的面兒上,才打發去了莊子上。
無人理會鳴玉。
她快速看了一眼宋母后,她又開始哭天搶地。
“婢子在姜時窈的身邊伺候了四年,因為婢子曾經在世子的院子裡伺候過兩年,她因此忌憚,每當世子來,她都會把婢子支開。”
“婢子不甘心這才犯了錯事,前兩日姜時窈找到婢子,說替她辦一件事,她就把婢子從莊子上帶回來。”
“自世子和宋小姐議親開始,婢子多次聽到姜時窈說宋小姐進門她就沒有後路了。”
鳴玉哭到極點猛地磕了兩個頭。
“是婢子鬼迷心竅才答應了她的話!求老夫人責罰!”
宋積雲立刻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從顯哥哥,明明就是她蓄意加害,這才逼著我與她同繡壽禮。”
姜時窈的視線從何大友身上收回。
她目光慼慼地看著鳴玉,“鳴玉你說是我去莊子上尋你辦事,可是莊子離國公府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多時辰,來回就要大半日。”
“我在府中多年,何時離開過這麼長的時間。”
鳴玉立刻轉身指向身後的何大友,“自然是不是您親自來的,是他來找我的!”
“他原是府上的花匠,照顧姐兒的何媽媽是他的丈夫。”
“何大友已經離開了國公府,何媽媽是不是出門頻繁,門房的小廝一問便知!”
宋母冷笑,“姜娘子還真是心思縝密,若不是這次丫鬟揭發,日後我雲兒還不知要吃多少虧!”
周老夫人的面色很不好看,“姜氏原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這麼歹毒!”
她抬手將那塊燒燬的刺繡扔了在姜時窈的腳邊。
“給太后娘娘準備的壽禮被燒,這事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整個國公府都要吃掛落!”
姜時窈,“老夫人鳴玉本是因為心術不正才被趕出府,現在回來攀咬不過是心有不甘。”
“他們是府裡的老人,比妾來的時間還要長,因為何大友離開了府裡,何家在外租宅子本就是常情,何媽媽出府頻繁,夫妻團聚妾還要攔著不成。”
鳴玉憤憤的抬頭,“你就是藉著何家兩人在外,才能方便行事!”
宋母站了起來,“姑母,我也是看在顯兒穩重,才答應將她嫁過來,門還沒進了,一小小的妾室倒是先把手伸出來了。”
說著她看向周從顯,“周世子,你身為朝廷命官,你應當知道縱容妾室為禍四方,是什麼罪名。”
周從顯的唇角抿緊,“宋夫人,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就定罪姜氏,是否草率!”
宋積雲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從顯,“從顯哥哥,你到現在還要維護她是嗎!”
宋母牽起女兒的手,冷哼一聲,“雲兒我們走!”
宋積雲這一瞬慌張了,生怕她孃親真的一氣之下退親。
她拉著宋母的手忍不住輕輕晃了一下,“母親……”
宋母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話都說在這個份兒上了,還不走是等著被人笑話嗎。
周老夫人出聲挽留,“你這是做什麼,我自然要給雲兒一個交代,況且姜氏這事是把整個國公府置於火上,我自是嚴懲不貸!”
一直沒出聲的趙氏端起茶盞幽幽道,“母親,兒媳倒是覺得顯兒有理。”
“鳴玉本就是犯錯出府,何大友也是爛賭屢次不改,都是在府中多年的人,姜氏到底有沒有本事把他們帶回府裡,他們難道不清楚嗎。”
趙氏原就對這門親事不滿,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火上澆油。
姜時窈像是終於有人替她說話了一般擦了擦淚,“這件事本就蹊蹺,妾在在繡的時候,宋小姐就奉上了一模一樣的圖樣。”
“好不容易繡完了,宋小姐身邊的紫蘇姑娘又說妾買的珍珠是假的。”
“前幾日,世子怒氣衝衝地拿著一本字跡娟秀的札子質問妾,那札子上竟然汙衊妾和柳大人,簡直不堪!”
“昨日妾從玉寶樓回來的路上,又遇劫匪,那劫匪不要錢,直言買命,妾只是微不足道的妾室而已。”
“今兒又說刺繡著火是妾所為。”
姜時窈面色蒼白,指尖微微顫抖著,“妾都不知道是招惹了何方神聖,竟然如此不惜代價,只是要妾的性命而已。”
趙氏聞言驚呼,“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都不說!”
宋積雲的面色白了白,“姜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尋了人殺你嗎。”
宋母看著姜時窈暗自垂淚的畫面,好像當年她被陷害的一幕幕又湧了上來。
她雙目猩紅地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姜時窈的臉上,“你個小賤人又在惺惺作態!你又編排什麼!”
“若不是你,我的衡兒怎麼會沒了!!”
“啊——”
姜時窈被扇得頭偏向了一邊,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原來宋夫人有癔症都是真的。
“你做什麼!”周從顯抬手想攔住時,已經遲了。
“娘!”宋積雲變了臉色。
姜時窈淚水漣漣地抬起頭,“宋夫人,妾是賤命一條,可也不是任人踩踏,非妾所為之事,妾抵死不認!”
“你還狡辯!衡兒就是你害死的!”宋瘋似的就要去抓姜時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