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母雞的脖子綁在腰間,像個落魄的屠戶,託著雙腿來到保安室。
保安隊長見陳天出現,本想罵上兩句,但又把話嚥了回去。
胖叔:“你怎麼了?家裡死人了?”
恰好旁邊有面落地鏡,陳天歪頭看去,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鏡子裡的人滿身怨氣,跟怪異幾乎毫無區別。
雖說平日裡總嫌棄星期三話多,但真的不在了,卻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自打父母卷錢跑路,他好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唸叨過。
陳天表情木然,兩眼無神地說:“我姑奶奶沒了。”
胖叔表示性的說了句節哀順變,接著囑咐起晚上的工作。
打卡上班,陳天像個遊魂似的開始沿既定路線巡邏。
當走到垃圾回收站時,就見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大鼻子洋人對他招手。
披薩國的維卡里奧這兩天過的別提有多憋屈了。
垃圾回收站的值班室又小又髒,白天不但要被臭味燻得睡不著覺,晚上還得跟蟑螂老鼠大戰500回合。
別說拿房本了,他懷疑自己壓根遇不到怪異就被老鼠吃了。
維卡里奧見陳天出現,不亞於看見上帝。
披薩國早在幾分鐘前就給他發了提醒,周邊兄弟們壓根靠不住,先抱緊炎黃國的大腿再說。
他激動地高喊道:“媽媽咪呀,我親愛的上帝啊,你終於出現了。”
陳天還未從喪失家人的悲痛中緩解出來,緩了幾秒才意識到對面站的人是誰。
陳天:“認錯了,我不是上帝。”
維卡里奧:“不,你就是!我的天啊,看在馬可波羅還有張騫的面子上,咱倆可是世交。”
披薩人激動地五指併攏,生怕少了半點表達虔誠的機會。
陳天見他手舞足蹈,立馬從路邊抽出兩根細長的狗尾巴草。
他雙手飛速舞動,很快便給維卡里奧的手打了兩個結
喪失了手指活動權的披薩人宛如丟了嘴巴,嗯啊了半天。
陳天:“首先我不認識馬可波羅,其次張騫去的好像不是披薩國。”
維卡里奧眼淚都下來了,嘴巴里發出了猴子一樣的叫聲。
陳天心裡本就煩,乾脆掏出鍋鏟劈了下去。
維卡里奧以為自己要掛了,哪想陳天只是把綁著手指的草結斬斷而已。
他碩大的綠眼睛用力眨了眨,淚水如噴泉一般湧出。
維卡里奧:“哦我的天啊感謝上帝。”
見陳天的死魚眼瞪向自己,連忙改口說:“不不不,我是說感謝你,救世主。引領藍星走向和平的大救星。”
陳天最討厭嘴貧的人了,更何況是曾經參與侵佔炎黃領土的洋鬼子。
陳天:“你的兩位小夥伴怎麼沒來陪你?”
他指的是啤酒國的路易跟膏藥國的岸式箬志。
維卡里奧忽然挺直腰板,緊跟著像背誦課文似的說起原委。
他先是講了大歐聯盟貌合神離的內幕,又把所知的其他情報一併吐露出來。
說這話時,維卡里奧有意壓低著頭,儘可能小聲不被人聽到。
而陳天則板著臉,始終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