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聽到高公公，心頭一震，往日裡他只管給人造假，從來沒有關心過那些東西去了哪裡。
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這些贗品面臨災禍。
“我和高公公沒有關係，也沒有賣給過他什麼畫。”老頭搖搖頭，就算是高公公知道收到的畫是假的，那也不應該找他算賬。
應該找的是送畫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在故意欺騙高公公，可是你覺得他在乎嗎?”餘淑瑤笑著反問。
高公公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意一個專門造假的老頭，遷怒於他也沒有人會為老頭求情。
說到底，老頭只是個普通人，在高公公眼裡，死也就死了，沒什麼後果。
“我為你做了就能免禍?”老頭的確有些擔憂，加上他這段時間身體不好。
原本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壽終正寢，而不是臨老了被人遷怒而死。
早知道他就應該在幾年前回鄉生活，不該留在京城。
“你拿到剩下的一部分金子，帶著這些東西去哪裡不能過好日子?”餘淑瑤不是在故意嚇唬他。
這老頭做過太多的贗品，早晚會出事，現在有銀子拿，還能安度晚年，也算是幫了他一把。
老頭上下打量餘淑瑤，不確定她的話是真是假。
他掃了一眼鋪子裡的東西，想到自己的年紀，最後還是狠了狠心，“好，我可以幫你做，後天來取。”
“多謝。”餘淑瑤滿意的點點頭，拉著一臉茫然的青桔走出古玩街，上了馬車。
老頭偷偷望著侯府馬車逐漸離開街道。
方才對餘淑瑤的那點懷疑也消失了，對方是侯府的人，連她都知道造假的事，這京城是真的不能呆了。
老頭重重的嘆了口氣，開始幫餘淑瑤製作假的龍涎香。
“小姐，你怎麼認識那個老頭?”青桔有太多的疑問，總覺得餘淑瑤好像有很多事沒有告訴她。
可她們兩人這些年明明形影不離，這些訊息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第一次見，上次找澹鈞澈問高公公的訊息，他剛好提到了這老頭擅長造假。”餘淑瑤只是聽了那麼一耳朵。
當時沒有在意，不過方才掀開簾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不管和她爭奪龍涎香的是陸雪嬌還是柳如繡，都對這種香料不夠熟悉。
餘淑瑤立刻想到，可以耍耍她們，也算是一點小小的懲罰吧。
“造假的龍涎香是想要賣給對方?”青桔試探的問。
“不錯，對方處心積慮想要龍涎香，那我就送她一塊。”餘淑瑤勾了勾嘴角譏諷道。
她這麼一說，青桔頓時明白了。
不過這麼做頂多也就是讓對方破財而已，根本不可能傷筋動骨。
“不管是陸雪嬌還是柳如繡，都是眼高於頂，被騙了那就奇恥大辱。”讓對方破財只是小事，讓對方丟臉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