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宅,竹語軒。
提前聯絡的園藝團隊今一大早就到了顧家,不需要監督,也不需要催促,團隊在領隊簡潔明瞭的任務分配下,迅速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展開工作。
有人負責修剪枝葉,有人清理雜草,有人給草坪養護,還有人開始規劃新的植物佈局。
袁紓還在賴床,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像一隻慵懶的貓。窗外時不時傳來沙沙聲響,讓她意識漸漸回籠。她將雙臂伸出被窩壓在被子上,眼裡帶著惺忪的睡意,四處張望著,發現房內靜悄悄,空無一人。
她掀開被子光著腳來到窗邊,手指輕輕撫過那扇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木窗,指尖輕輕一推,風輕輕拂過,帶著一陣涼意和淡淡的木質氣味,瞬間湧入房間。
目之所及,有四五個人。在草坪上,有在樹上,有在池塘邊。
袁紓感覺此刻像在玩找人小遊戲,正找著呢,就感覺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已被穩穩抱起。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心頭一顫,忍不住驚叫出聲,聲音還未完全溢位,便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嘴。
“顧辰安!!”袁紓眼中帶著一絲嗔怪,“你嚇到我了!”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責備,卻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親暱。
顧辰安低頭看著她光著的腳丫,眉頭微微皺起,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和關切:“怎麼不穿鞋?”
袁紓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晃了晃腳,語氣輕鬆:“不是有地暖嘛,又不冷。”
顧辰安沒有被她糊弄過去,語氣堅定,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溫柔:“那也要穿鞋。”
“知道啦!顧先生,你這樣小心年齡還沒到就先變成小老頭~”袁紓雙手捧著顧辰安的臉揉了揉,“對了,樓下那些人是你請來的園藝師嗎?”
“嗯,柯景暉也到了,在樓下。”顧辰安說著話,抱著袁紓回到床邊放下,拿起拖鞋放到她的腳邊。
袁紓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柯景暉?誰啊?”
顧辰安落坐在她身邊,動作自然而優雅,隨後才緩緩開口解釋道:“他是林大園林學院教授的得意門生,也是園林風景協會的會員,專業能力很強,我請他來幫你插桃花。”
袁紓聽完,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抽了抽,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和調侃:“顧先生,我不過是想瓶插一棵普普通通的桃花,你請個大師回來,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顧辰安神色淡然,目光溫和地看向她,語氣堅定而從容:“不會。”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喜歡的東西,再小的事也值得認真對待。”
袁紓被他這句話說得心頭一暖,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紅暈,“我去刷牙,然後下樓看看。”
她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顧辰安一把攔腰抱了回來。他的手臂輕輕一帶,袁紓便穩穩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袁紓有些猝不及防,抬頭看向他,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和茫然,輕聲問道:“怎麼了?”
顧辰安低頭看著她,目光柔和,嘴角微微揚起:“不著急,洗漱好先吃早餐,我讓荷歡給你做了牛肉麵。”
聽到“牛肉麵”三個字,袁紓眼睛都亮了。更加迫切要去洗漱,顧辰安見狀也鬆開了手。
也就吃個早餐的功夫,樓下庭院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袁紓迫不及待想下樓看看自己那棵桃花,她腳步輕快,不等顧辰安自己就先下了樓。
剛到樓下,就見庭院中心矗立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肚花瓶,花瓶釉面光滑,古樸典雅。花瓶裡插著昨天買回來的那棵大桃花,花瓶周圍還做造景。仔細看,枝條還是修剪過的,一個個待放的花苞格外嬌嫩,整一個就像一幅水彩畫。
要不說專業人幹專業事。
袁紓忍不住感嘆,繞著桃花轉了兩圈,腦子裡已經在構思接下來如何裝飾這棵桃花,掛點紅包,掛點小燈籠,再掛點鞭炮串。
荷歡不知何時靠近,她好奇地問:“舅姥姥,這桃花不種地裡,插花瓶能活嗎?”
“可以啊,開花可美了!”
袁紓是個種植小白,其中門道她也不懂,她只知道每到春節期間,父母就會讓人從花城空運一棵大桃花回來,擺在家裡或院子裡。而且,袁家每年都會在桃花拍一張全家福。
如今她成家了,也學著長輩們的習慣,去裝點自己的小家。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嚮往和幸福。
“荷歡,家裡有梯子嗎?”
“有的,舅姥姥你要幹嘛,我讓人來幫你。”
“不用,我就是想掛著裝飾,我自己來,你幫我找個梯子就行。”
“好,我現在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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