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安......”
“嗯？”
“那我們呢？”
“什麼？”
“如果你沒有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會接受家族聯姻？”
“不會。”顧辰安的回答簡短有力，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顧辰安倏地停住腳步，轉過身與她面對面，“紓紓，這世間之事，往往復雜難解，但於我而言，答案卻簡單明瞭。你與我而言，不是選擇，是堅定不移。”
他眉眼溫潤，聲音很輕，卻很清晰。隨即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
袁紓的心頭已泛起層層漣漪，暖意心底緩緩升起，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還未從這份溫情中抽身，荷歡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餘溫。
“什麼事？”
顧辰安對於合歡出現的時機有些不悅，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荷歡順順氣息說：“舅姥爺，佘律師來了。”
顧辰安眉頭一蹙，沒再說話，牽著袁紓就往竹語軒的方向走去。
庭院裡，佘重陽正喝著茶。看到顧辰安出現，他立即起身，點頭致意。
顧辰安牽著袁紓走了過去。
佘重陽看了袁紓一眼，又望向顧辰安，“想必這位就是顧太太吧。”
袁紓微微點頭，禮貌微笑，算是問候了。
佘重陽也很有禮貌地向她點頭致意。
這個鍾數，身為律師的佘重陽來家裡，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找顧辰安談。
袁紓自然明白，她看向顧辰安，小聲說：“你們聊，我先回房間了。”
顧辰安點了點頭，看著袁紓沿扶梯緩緩而上，直到看著她回到房間，他才和佘重陽一同走進樓下客廳。
......
翌日，晨光熹微。
袁紓在顧辰安懷裡醒來，自那晚之後，兩個人也不再刻意分房睡。
一睜眼就看到顧辰安這張帥氣的臉，袁紓想對他乾點壞事，欺負欺負他。
但......也只是想想，沒敢付諸行動。
想法是真的想法，慫也是真的慫。
“醒了？”
剛睡醒的顧辰安，嗓音低啞纏綿。
袁紓輕“嗯”了一聲，抬手伸了個懶腰，慵懶不已。
“睡得好嗎？”
“好~”
袁紓在顧辰安懷裡蹭了蹭，似乎還不打算起床。
“再睡會？”
袁紓搖了搖頭：“我餓了。”
“想吃柴火餛飩嗎？”
袁紓猛地睜開眼睛，拼命地點頭：“想！有嗎？”
柴火餛飩可是她的童年回憶，長大以後到外地讀書，就沒有吃過了。
隨著時代變遷，柴火漸漸被替代，柴火餛飩也就跟著消失了。
“起床，我帶你去吃。”
“好啊~”
聽到吃，袁紓起床一點兒不拖沓，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顧辰安早早收拾好，在樓下庭院中喝清茶、看日報，就聽見袁紓從樓上一路小跑而下。
“顧辰安，我好啦～”
每次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面無表情的顧辰安，臉上總能增添幾分神采。
顧辰安將報紙疊好放在石桌上，轉身就看到袁紓是連蹦帶跳地到他跟前。
袁紓咂了咂嘴：“又是茶又是報紙......顧辰安，你怎麼跟老人家似的。”
顧辰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是在說我年紀大？”
袁紓撲哧一笑，擺手否認：“沒，絕對沒有，少年老成，少年老成......”
顧辰安眉尾一挑，臉上笑意更盛：“少年......老成？”
袁紓哈哈一笑，選擇糊弄過去。
他們驅車前往早餐店，小小餛飩攤位，吃的人不少。
一對花甲老人經營著這家用幾張鐵皮搭建而成，面積並不算大的餛飩小攤。
三十多年來，夫婦二人不賣別的，只賣餛飩，現點現做。
顧辰安跟老闆點了兩碗餛飩，和袁紓找了個空桌坐下等待。
袁紓看著老闆忙碌的身影，和老舊的爐灶，不禁感慨：“想不到，現在還有柴火餛飩。”
顧辰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意。
袁紓扭頭問他：“你經常會來在這裡吃餛飩嗎？”
“小時候常常吃，後來出去外面就很少吃了。”
幾句話的時間，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就上桌了。
顧辰安趕緊示意她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