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月影深深。顧家老宅沉浸在夜色之中,四周只剩蛙鳴聲、樹葉沙沙聲,偶爾夾雜幾聲野貓的叫聲。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沒有一絲光線,漆黑一片,彷彿這個空間與世界隔絕一般。
突然一聲沉重的開門聲,打破了這死寂,光瞬間傾瀉而下,照亮了整個階梯。關在裡面的人在絕對黑暗中早已磨完了冷靜,這會兒見到出口,一哄而上,卻被保鏢一腳踹回了黑暗中。
顧懷恩踩著階梯一階階而下,手裡玩弄著一個鑽石打火機,火光在指尖忽明忽暗。
“開燈。”他淡淡開口,聲音低沉。
保鏢立即開啟地下室的燈,不算亮,但也足夠看清整個地下室環境。
昏暗的燈光下,三個男人各自縮在一處。他們已經被關十幾個小時了,在高度恐懼下,幾個人的內心防線也都瓦解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只是拿錢辦事,這樣,我把我收的錢都給你,你放了我......”其中一個男人跪著爬到顧懷恩面前,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他還沒扒上顧懷恩的腿,就被保鏢拽住後領,拖拽回原地。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男人突然崩潰大哭,原本就髒兮兮的臉,眼淚鼻涕又糊了一臉。
顧懷恩來回踱步,手裡的打火機開了又蓋,蓋了又開,“咔噠”、“咔噠”的聲音在這地下室裡顯得格外刺耳,實在是撓心。就像一把鈍刀,慢慢磨著人的神經。
“哎呀......”顧懷恩突然停住腳步,像在自言自語:“這地下室也是很多年沒關人了,全是灰塵。”
明明什麼也沒說,地上的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角落裡的那個男人,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嘴裡不斷髮出“咯咯”的聲響。
顧懷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勾起我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們說,一個人要有多大的膽子,才敢動我顧家的人?”
角落裡的男人終於受不了了,跪著往前爬了幾步,聲音嘶啞:“顧二少,我們真的是收錢辦事,我們並沒有傷害顧二小姐啊,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噢,原來你們知道我是顧家二少呢?”顧懷恩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來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打火機表面,“可是進來這裡的人,就沒幾個可以活著走出去的呢。”
“顧二少,只要你饒了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個男人,終於也是開了口。
顧懷恩抬手示意,保鏢立刻搬來一張椅子。他坐下,翹起二郎腿,緩緩開口:“那要看看,你們能告訴我什麼。”
......
拂曉時分,天將明未明,天邊透著淡淡的青灰色。
顧懷恩回到地面上,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香菸往嘴裡塞,火還未點,就見顧辰安走來。
“審了一夜?”顧辰安皺眉問道。
“關了一天,一進去什麼都招了。”顧懷恩將相煙從嘴邊拿下來,握在手裡,“不過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說是有人給了十萬塊錢,讓他們跟蹤靈靈。”說到這裡,他的眼神變得陰鷙。
“什麼人?”顧辰安聲音冷了下來。
“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電話聯絡的,再打回去已經是空號,號碼我讓人記下來了,等會發你。”說著顧懷恩又在摸打火機。
“嗯。”顧辰安淡淡應道。
“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海棠園了。”顧懷恩叼嗯著煙,轉身要走
“等等。”顧辰安叫住他。
顧懷恩微微側頭:“還有事?”
“早點休息。”顧辰安叮囑道,然後目光落到他嘴邊的香菸,“別抽菸!”
“......知道了。”顧懷恩沉默片刻,將香菸從嘴邊拿下揉碎在手心裡。
顧辰安回身望著地下室的方向,高峻峰不知從哪個地方走出來,站在了顧辰安身後。
“天亮後把他們交給警方。”
顧辰安交代完,轉身就離開了。
......
老宅門前,一地的碎紅紙屑如同一張鋪開的巨大紅毯,風一吹捲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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