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姐姐大度,自然不會同我計較。”喬美人正出神,身後傳來了竇昭昭的聲音。
“!”喬美人一驚,險些一哆嗦。
說的起勁的女人們齊齊噤聲,曹才人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行禮,“見過昭美人。”
不等竇昭昭坐下,曹才人又拖長了音調道:“昭美人這話說的,未免有些慷他人之慨了吧?”
“我只是謹記皇后娘娘教誨,想著六宮姐妹親如一家,且各位姐姐們都是名門閨秀、涵養深厚,必然不會斤斤計較、搬弄口舌是非。”竇昭昭勾唇一笑,目光瞥過空著的主位,“曹才人日日來坤寧宮請安,怎麼就忘了把皇后娘娘的教誨聽進去呢?”
“昭美人說的是。”宗雯華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隨著屏風上的影子晃動,大氣溫柔的面龐顯露出來。
“嬪妾等給皇后娘娘請安,恭請娘娘千歲金安。”
“都坐吧。”宗雯華悠然落座,不急不慢地理了理袖子,“昭美人如此懂事,怪不得,陛下獨獨點了你來抄《女誡》。”
“那必然是別有深意。”曹才人露出得意的笑容,皇后到底是皇后,罵人不帶髒字,竇昭昭還想擺寵妃的架子,做夢去吧。
“既然如此,不如昭美人受累,多抄上幾本,給各宮姐妹們都送上一本,也好叫大家都能領會聖意,也是大功一件。”宗雯華微笑看向竇昭昭。
這根本不是問句,竇昭昭更沒有反駁的權力,回報以笑容。
“皇后娘娘慈愛六宮的心是好的,但嬪妾以為不大妥當。”張貴妃截斷了竇昭昭的話。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去,張貴妃笑容溫和,“昭美人傷了手,不便寫字。”
竇昭昭微微一愣,偏頭看去,正對上張貴妃恬靜無波的眼睛,後者對她微笑頷首。
今日她特意穿了件寬袖長袍,有意遮掩。
張貴妃繼續道:“倒是嬪妾整日裡無事,倒是可以抄上幾本,皇后娘娘想要,不如讓嬪妾來吧?”
身邊的楚嬪立刻附和,“陛下訓示六宮,嬪妾也可效勞。”
其他嬪妃互相看了看,此時再坐著也不合適,不約而同跟上道:“嬪妾也願意……”
宗雯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望著張貴妃和善的鵝蛋臉,咬了咬後槽牙。
好一個張貴妃,踩著她來彰顯賢良。
“什麼時候的事?可請了太醫來看過麼?”宗雯華很快調整好表情,一疊聲的問題丟擲來,滿臉關切,“衷娥,快去請了太醫來……”
“多謝皇后娘娘關切,嬪妾已經包紮過了,不必勞動太醫院。”竇昭昭恭順回話。
“你也真是,受了傷也不說。”宗雯華嘆氣道:“一會兒本宮去跟陛下求情……”
“多謝皇后娘娘費心,嬪妾只是小傷,不值一提,且陛下金口玉言,豈有收回之理。”竇昭昭可不敢勞動宗雯華去求情,保不齊三兩句話把陸時至挑唆成什麼樣呢。
宗雯華無奈地點點頭,“那你可得當心著些。”
“是。”
離開了坤寧宮,竇昭昭一路上都在思索張貴妃的話,琢磨著她的用意。
到了秋闌殿,才一進殿,就聽彩蘭道:“主子,方才百合宮張貴妃身邊的宮女來過,送了上好的金瘡藥和去疤的丹參羊脂膏。”
竇昭昭伸手接過,只看盛放的瓷盒,就知道必定不俗。
念一有心提防,“貴妃有這般好心?還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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