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趕回秋闌殿時,竇昭昭才換好了衣裳,正要出門。
都不用念一開口,竇昭昭一看她跑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就懂了,索性轉身回內殿,遞了杯茶給她,“喝口水,緩一緩氣息。”
念一哪有心思喝水,撫著心口喘勻了氣就把事說了,“您不知道,奴婢走的時候,坤寧宮的人看咱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竇昭昭絲毫不意外,“不止是坤寧宮,這會兒滿宮裡都覺得本宮恃寵生嬌、目中無人。”
念一氣的跺腳,“可您明明沒有,都怪流螢軒!”
“有沒有有什麼要緊的,眾口鑠金,沒有也就成了有。”事已至此,竇昭昭索性解了外袍,靠回暖榻上歇著。
“不過流言蜚語,當不得真。”向雨石奉上熱茶,“只是要好好想想,背後之人是誰,所做又是為何?”
念一搶白道:“還能是誰?還不是雲婕妤記恨主子昨日搶了她的風頭。”
竇昭昭掀開茶蓋,搖了搖頭,“雲婕妤算不了這麼準,也不是這麼迂迴陰險的人。”這個手筆她再熟悉不過了。
竇昭昭的話音才落,門簾外就傳來了彩蘭的聲音,得了允許進來後,道:“主子,方才內宮局徐總管派了人來。”
“說剛剛流螢軒的宮女頂著滿頭滿臉的傷,去太醫院拿藥,太醫院的人問起,她說……”彩蘭的聲音有些支支吾吾,“說是今早上衝撞了您,被您打的。”
殿內眾人一靜,念一氣急道:“胡言亂語,她在哪?我去找她……”
這回不用竇昭昭開口,向雨石就把人扯住了,“不必去了,去了人家也只會說咱們秋闌殿敢做不敢當,白惹人笑話。”
“你替我好好謝謝徐總管,包兩份賞錢。”竇昭昭看向彩蘭。
待彩蘭下去,竇昭昭又吩咐向雨石,“叫膳房不必準備食材了,今兒是用不上了。”
“主子,您不去乾清宮了?”念一不解,“那豈不是叫雲婕妤一個人佔盡風頭。”
“我現在哪還敢出風頭?”竇昭昭眉頭微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去了也是白去,陛下是不會見我的,反倒是上趕著吃掛落。”
“流言蜚語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陛下的心意是最要緊的。”向雨石面色凝重,“現在雲婕妤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只怕要惹陛下好一陣憐惜,您得好好計量才是。”
“皇后果然思慮周全。”竇昭昭嘆了口氣,有些犯愁地按了按太陽穴。
宗雯華不愧是宗雯華,只動動手指,輕輕巧巧地讓她陷入兩難的困境,還幫她樹了雲婕妤這麼一個難纏的敵人。
向雨石思索片刻,“依皇后的手腕,似乎並未下死手,只怕……還有後招。”
“她在逼我低頭服軟罷了。”竇昭昭看的分明。
宗雯華是不把別人的全部價值敲骨吸髓,絕不罷休的。
從前她不懂,但現在看明白了,依宗雯華的性子,從竇昭昭被找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在宗雯華心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現在只不過是時機未到。
***
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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