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懷裡的嬌嬌是黑心蓮

第17章 異香誘人

隨著放下碗,意識到接下來要做什麼,才高興了沒有兩秒的竇昭昭再次陷入忐忑。

而這一次,可能是吃飽喝足了,陸時至沒有直入主題,態度算得上溫和,“朕去沐浴,你先歇下。”

竇昭昭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應下,“是。”

隨著乾清宮的宮人擁著皇帝進了配殿,竇昭昭坐回椅子上,臉上的忐忑蕩然無存。

念一呆呆地望著變臉的竇昭昭,隱隱猜到了什麼,“主子?”

竇昭昭輕輕搖了搖頭,只輕聲道:“你退下吧,把帳前的幾盞燈熄了。”

念一知道竇昭昭心裡有成算,也放下心來,應聲忙活完下去了。

竇昭昭掀簾上榻,整個人被溫暖的被褥包裹著,漸漸放鬆身體,她賭對了。

誰說皇帝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陸時至可不是一出生就倍受寵愛的皇子,相反,在他最脆弱的幼年時期,他所能享受到的最大的照顧和滿足,就是生母省吃儉用為他煮的飯食。

人對自己的苦難總是記得最深的,而困苦中的那一抹甜,更是彌足珍貴。

當然,竇昭昭並不知道陸時至生母凝露的手藝如何,更對當時的菜餚一無所知。

但她知道,自古以來,人們認為“鬼伏木為槐”,槐樹素有既邪又貴的寓意,非氣運深重、命格顯貴者不能鎮之。

因為這個,皇室子弟演武的武英殿種植了許多,後宮女人多,為避麻煩,多替換成了寓意更好、更美觀的植株。

只幾處偏遠的宮院,槐樹樹大根深,無人理會。其中就有陸時至的生母凝露所居的宮室。

當然,竇昭昭拿槐花做文章的原因不止於此,而是她恰巧知道槐花的功效。

涼血止血。

前世她小產後,經血斷斷續續,久久不斷。馬太醫就給開了槐花,用寒氣衝撞,止住了經血,當然,對身體的傷害是巨大的。

陸時至的生母凝露既然能做宮中舞姬,容貌身段必然是出挑的,又誕下皇子,按道理,不該落魄至此。

再聯想她早早病逝……

唯一的可能,是她生產後身子虧損厲害,再不能承寵。

而一個失寵落魄、無階無品的奉儀,自然用不起藥房的藥,唯一能自救的,就是院裡的那顆槐樹……

只有常年吃用,才會身染槐花香氣。

這只是竇昭昭的猜測,但陸時至的反應替她確定了這個猜測。

作為同樣在宮廷傾軋中丟了性命的女人,竇昭昭一時不知是該為自己賭贏了高興,還是該為一個同樣風華正茂的女人殞命身死而喪氣。

竇昭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將鬱氣拋至腦後。

於此同時,紗帳輕飄,本就昏暗的燭光被陸時至高大的背影遮去大半,竇昭昭抬眼,望進男人深邃幽藍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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