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昭一板一眼寫的認真,突然,從頭頂傳來陸時至的聲音,“這是……朕的字?”
陸時至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身邊來了,聲音裡帶著遲疑,還有三分難以置信。
“回皇上話,是您從前臨過的帖。”於力行的回答似乎也有些艱難。
陸時至冷峻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之色。
他看看自己落筆堅實、行文剛勁的帖,再看一旁墨跡未乾、一筆一劃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字,只能說毫無關係。
偏偏竇昭昭還仰頭,一派純然不解問道:“不像嗎?臣妾都是一筆一劃照著寫的呀?”
“……”陸時至第一次品嚐到有口難辯的滋味。
得虧一旁還有個於力行幫著說公道話,於力行笑容尷尬,十分真誠道:“昭才人,確實是不大相像。”
竇昭昭擱下筆,將紙張舉起來,左右對比,“一點點而已,不要緊的。”
陸時至只看了一眼,避開目光,說實話,有點不堪入目。
再看竇昭昭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忍不住道:“你方才說要去給皇太后抄經?”
竇昭昭點頭,強調道:“七七四十九天呢!”
她的聲音嬌嬌的,似乎是想引起男人的同情,但陸時至露出一個有些複雜的表情,“朕現在心疼太后,只怕要被你氣的不輕。”
“!?”竇昭昭轉頭,瞪大眼睛,眨巴著眼睛,語氣裡有些委屈,“真有這麼醜麼?”
陸時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地點頭,吩咐於力行,“撤下去吧。”
於力行動作利索,飛快讓這汙了眼的字消失在皇帝面前。
而竇昭昭看著殿內配合默契的主僕二人,露出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也沒心思再呆了,起身,“既然陛下忙著,臣妾就先回去了。”
於力行似乎心中有愧,拎著漆盒送竇昭昭出殿。
走到大殿門口,於力行一邊扶著竇昭昭邁過門檻,一邊低聲提醒道:“昭才人,恕奴才多嘴,往後在陛下跟前,前朝的事不管您是打哪兒聽來的,都不要提起的好。”
竇昭昭這才睜大眼睛,後知後覺道:“是我說錯話了?不該說麗妃娘娘的事?”
“陛下倒沒生您的氣。”於力行趕緊提醒竇昭昭小聲些,“只是您往後要當心些,陛下不喜歡後宮關心前朝的事。”
竇昭昭一副後怕的模樣,輕撫著心口,連連點頭,“我記下了,多謝於大總管提點。”說著,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
於力行也沒推脫,竇昭昭今兒來這一趟,他的小心肝也沒少受罪。
等候在廊下的念一從於力行手中接過漆盒,扶著竇昭昭走出了紫宸殿的院子,“主子?是發生了什麼?陛下生氣了?”
竇昭昭臉上的懵懂和緊張一掃而空,搖了搖頭,眉梢輕挑,“反正……生的不是我的氣。”
她當然知道陸時至不喜歡後宮和前朝勾連,她告的就是麗妃的黑狀。
“那就好,陛下喜歡您燉的湯嗎?”念一聽不大懂,但無理由相信竇昭昭。
“喜歡。”竇昭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也喜歡我的字。”
“啊?”念一愣住了,瞪圓了眼睛,脫口而出道:“皇上瞎了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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