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有人探頭看過來,附和道:“不過我看不是因為時日長,而是因為昭才人今日氣色實在不好,眼下發青,看來……禮佛的日子清苦,想必,竇妹妹想聖上想的緊吧?”
調笑中暗含譏諷,當即逗笑了不少嬪妃。
竇昭昭偏頭看過去,眼中隱含凌厲之色。
“!”好事者先是被逼退了一瞬,而後眼中嫉憤更盛,“昭才人怎麼不說話?”
她竇昭昭得罪了皇太后,又不能面聖,失寵已經是必然,還敢猖狂?
說罷還嫌不足,繼續擠兌道:“對了,昭才人抄了這些時日的佛經,可有什麼感悟麼?也好說給咱們聽聽。”
眾人附和,一道道目光逼過來,彷彿要將竇昭昭壓垮。
要怪,就只怪從前竇昭昭太惹眼了,獨佔好處。
“姐姐們若想知道,大可請了太后娘娘,也留下來抄錄佛經,為災民獻一份心。”竇昭昭聲音平淡,似乎對這些擠兌毫不上心。
說話者意有所指道:“我們可沒有昭才人討人喜歡的好本事……”
“既知沒有,又何必說這些酸話呢?”忽的,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是張貴妃。
竇昭昭詫異地抬頭,對上了張貴妃含笑的眼睛,後者對她微微頷首。
神思不定的宗雯華也看了過來,她昨夜被慈安宮明擺著搶人的行徑氣的不輕,又想到今天還要領著后妃來給皇太后請安,更是慪氣,一時就懶得再裝好姐姐,由著竇昭昭成了眾矢之的。
此時宗雯華看著張貴妃笑容可掬的臉,一時想不明白她這是耍的哪一齣。
張貴妃繼續道:“大年初一,咱們一同來請太后娘娘安,本該是展現六宮闔目、姐妹齊心的,諸位妹妹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作為老好人,張貴妃從沒有這樣出頭,一時之間,殿內一寂。
好一會兒,跟張貴妃交好的楚潔起了頭,“謹遵貴妃娘娘教誨。”
其餘嬪妃只能隨聲附和道:“謹遵貴妃娘娘教誨。”
至此,風波暫平,內殿恢復了寂靜,至少表面上如此。
張貴妃含笑跟竇昭昭搭話,“太后娘娘的佛堂收錄古籍無數,本宮厚顏,不知可否向妹妹討一本手抄佛經?”
竇昭昭雖然不知道張貴妃的善意源自什麼,依然笑著點頭,“幸蒙貴妃娘娘不嫌棄,嬪妾……”
“貴妃眼饞哀家的古經直說就是,何必向竇氏討要什麼手抄卷。”突然,太后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聲音冷酷,“也不怕沾了晦氣。”
“!”眾人面上閃過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