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颶風驟雨,濃睡不解腰愁。
所有的美好總是這般短暫。
翌日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到房間中央,爐火還未熄滅,火苗搖曳,將整個房子映襯的紅彤彤的。
白朔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身來,伸展四肢,舒緩了一下痠痛的脖頸。
微微的呢喃聲,伴隨著輕輕柔柔的鼻息傳入耳中,轉頭便看見如小貓般蜷縮著的寧榮榮。
女孩臉蛋上掛著恬淡的微笑,白皙的肌膚在淡淡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色澤。
不經俯首親吻其的額頭。
“早。“
白朔低語,聲音輕的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正好奇另一位的蹤跡時,頭痛毫無徵兆的襲來,像是有人拿著棍子狠狠的在太陽穴上來了一下。
一種陌生的疏離感緊隨其後。
白朔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昨日的記憶像是被打溼的油彩畫,色彩模糊的暈染開來。
他記得昨夜的暴風,記得昨夜的驟雨,可那種陌生的疏離感又是怎麼回事。
頭痛的更劇烈了,甚至眼前的世界都在撕裂,似乎一切本來就不存在。
“榮榮……”白朔聲音發顫。
聽到耳邊溫柔又帶著些顫抖的聲音,寧榮榮眉眼輕顫,睜開了朦朧的眼睛,抬起頭來看向白朔。
“師…師兄……。”
白朔瞳孔驟然收縮,寧榮榮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忽遠忽近,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師兄這個稱呼像是一把冰錐狠狠刺入白朔的太陽穴,攪動著那不穩固的記憶。
“你……你叫我什麼?”白朔下意識的抓向寧榮榮的手腕,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寧榮榮望著白朔,並未開口,眼中是無盡的柔情。
此刻寧榮榮在白朔的眼中,霜言的臉和寧榮榮的臉不斷切換,最終融合在一起。
似乎至始至終這間屋子就沒有第三個人,所有的溫存,所有的痕跡都只有他們二人。
可到了如今這個層次,記憶又怎麼會出問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
“繩索鬆開昨日的結,山鷹會銜走所有的誓言。當你站在峰巔,雲海不過是舊手絹。師兄你真的該醒了!”
寧榮榮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而遙遠,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漸漸透明。
白朔驚恐地想要抓住她,手指卻穿透了她的衣袖,只抓住一縷消散的金色光點。
“榮榮!“
他猛地從床上跌下來,膝蓋重重磕在木地板上。爐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房間裡瀰漫著冰冷的灰燼味。
頭痛得像要裂開,無數記憶碎片在顱內翻湧:
霜言在暴風雨夜提著燈籠衝進藥圃搶救靈植的背影。
寧榮榮撲進懷中大哭時髮梢的茉莉香。
那金榜上永遠無法落下最後一筆的名字。
“這是……問心?”白朔突然笑起來,笑聲驚飛窗外棲息的寒鴉。
即刻盤腿坐下,白朔開始調動體內能量。原來那無法落下的一筆,是陷入了心魔所編織的幻境。
伴隨著白朔盤腿入定,整個世界如同破碎的鏡子,他看見寧榮榮的幻影在鏡片裡流淚,看見霜言的虛像在火焰中化為青煙,最後所有碎片都映照出同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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