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秦老爺抬起頭看見包國維來了甚是高興,放下毛筆,說道:
“誒~還叫我老爺麼?”
包國維連忙改口道:“乾爹。”
秦老爺笑眯眯地點點頭:“這才對嘛!”
然後秦老爺領著包國維來到他的書桌前,說道:
“國維啊,你字寫的好,幫我把這封信謄抄一遍吧。”
包國維點頭答應,秦老爺貼心的讓他坐到了中間黃花梨木的椅子上。
然後將一封已經寫好的信和一張空白信紙放在了他的面前。
包國維拿起鋼筆就寫,一筆一劃剛勁有力,又暗含筆意,看的秦老爺在一旁不住點頭,說道:
“現在都流行寫鋼筆字,像我這種只會寫毛筆字的老古董不中用了。”
包國維忙說:“乾爹,鋼筆字有鋼筆字的好,毛筆字有毛筆字的好,我覺得無論是鋼筆字還是毛筆字,只要能達意便可。”
秦老爺說道:“話雖如此,但是寫信還是用鋼筆字寫方便些。”
包國維覺得有道理,毛筆字的墨汁容易透紙,對於急信,不能立馬寫了寄出去。
而且毛筆字相較於鋼筆字太大,如果信的內容稍微長一些,那信封都裝不下。
包國維寫著信,信的內容是寫給市警局偵緝科王科長的。
大致意思是邀請赴宴,但字裡行間似乎有求於他。
包國維不明白定居在上海的秦老爺為什麼還要巴結本地的偵緝科,便問道:
“乾爹,你現在不是定居在上海麼?為什麼還要邀請王科長呢?”
秦老爺已經將包國維視作自己人,將來還要為自己所用,不避諱地說:
“你這就不明白了吧,雖然我定居在上海,但是七成產業還在本地,不打點不行的。”
包國維不知道秦老爺具體有哪些產業,也不好多問,心想下來問問老包他們。
他已經將信謄抄完畢,交給了秦老爺,秦老爺讚不絕口,對包國維喜愛的不行。
晚上秦家上下和老包父子二人吃完了飯,秦老爺讓父子二人搬離了下人的房間去秦府的樓上住。
老包沾了兒子的光,也可以過一過上層人的生活,激動地想哭。
包國維直接入住在了秦家少爺的房間,房間寬敞明亮,傢俱一應俱全,老包則住在他的對門客臥。
感受著席夢思床鋪的柔軟,以及空氣中隱隱的楠木香味,包國維十分高興。
他又抽時間去老包房間裡問了他秦家的具體背景。
老包在秦家已經有三十年了,對於秦家的情況大致瞭解,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包國維。
聽了老包的敘述,包國維這才知道原來秦老爺秦敘白是前清光緒二十三年的舉人。
在蘇州閶門有一家永昌米行,日銷大米100石,供應蘇州城西三成的米糧。
而且松鶴樓也有他的股份,但具體佔多少股老包不清楚。
秦敘白有兩子一女,長房秦伯鈞四十歲上下,早年嗜賭。
曾經偷當祖宅田黃石章抵債,引發秦家和當鋪的糾紛,現在重慶謀差,過年都沒回來。
二房秦仲平也就是常提起的秦家少爺,今年二十有八,留學於日本早稻田大學,由於學業,過年並未歸家。
他也是秦敘白默肯的秦家未來接班人,對其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