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一瞬間,李曦鳳就否定了腦海裡這一閃而過的可笑想法。
怕不是侯擎與未央盟之間起了利益衝突,在狗咬狗罷了。
...
車隊的傷者很多,足有十七人,再加上戰死的八人,可以說是幾乎人人帶傷,但他們驚奇地發現與鬼麵人交手的護衛全都只是受傷失去戰力,卻並無性命之憂。
“將這些人的頭顱砍下,掛於城門,張貼懸賞。”
“是!”
吩咐完手下,侯擎又扶著肚子走到另一輛馬車前,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憨態可掬的笑容,隨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敲了敲車廂。
“詹大師?”
車簾拉開,露出一張女子冷漠的面容。
女子年齡看上去三十出頭,長髮盤起,天庭飽滿,臉頰帶有微微的嬰兒肥。
侯擎拱手作揖道:“這次又多虧詹大師了,不知大師.......”
“不必了。”
侯擎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了。
詹姓女子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冷聲道:“還有,本座何時出手用不著你來發號施令。”
“是是是。”侯擎連忙賠笑,姿態放的很低。
這一幕被李曦鳳盡收眼底。
“那人是?”她拉了拉一旁護衛的衣角。
“哦,那位是雲州弈雲棋院的詹瑛詹大師,是上頭委派來專職保護侯大人的。”
棋院...這位詹大師還真是以棋入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曦鳳的目光,那女子朝她掃了一眼,臉上表情柔和了一些,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車簾便被放下了。
‘什麼情況?’
李曦鳳面色古怪。
‘她對我的態度好像...還不錯?’
...
未央盟的襲擊讓侯擎沒了興致,後面的路程中他便只是枕著寧丹霞的大腿呼呼大睡。
但寧丹霞的模樣卻有些古怪。
她臉色依舊蒼白,手腳在輕輕顫抖著,幾度偷瞄向李曦鳳,似乎欲言又止。
這女人,搞什麼名堂?
李曦鳳微微蹙眉,但對方與她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路人,她也沒有對方交談的興趣,索性閉目思考起自己的第二款兵俑。
方才詹瑛的攻擊方式給了她不少靈感......
因為帶著傷員,車隊的速度慢了不少,等行到李府時,李府的馬車已經早早回來了。
得知城主車隊遇襲,李府眾人自然免不了義憤填膺一番。
“哼!這幫武道餘孽真是越發肆意妄為了!”
“為了維護青麓城的安寧,我們李家願意出資將賞金翻上一倍!”
他們一個個面露憤慨,當然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聽著大堂內的喧譁,李曦鳳轉身朝後院走去。
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看人表演,所幸此時也無人在意她了。
...
“來小姐,趁熱喝了。”
回到後院,芸枝從伙房端來一壺紅糖薑汁茶,說是要給李曦鳳壓壓驚。
接過芸枝遞來的茶盞,李曦鳳輕抿一口,薑汁的辛辣與紅糖的甘甜交織在一起,融為一股暖流,緩緩淌入全身。
“謝謝你,芸枝。”李曦鳳雙手捧著茶盞,低垂眼簾輕聲說道。
芸枝有些不滿地嘟囔起來:“小姐,我們之間還用說什麼謝不謝的。”
“嗯......”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只有燭火搖曳,昏黃的燭光將兩人的臉龐映得半明半暗。
“芸枝。”
李曦鳳再次開口,她抬起頭,漆黑的瞳孔似對映著跳動的燭火卻又平靜得嚇人。
“你是未央武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