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已經不適合她進行大型泥塑的創作了。
臥房不夠大,後院又太顯眼,所以她便決定在城裡租一間院子,專門用來創作泥塑。
至於她沒了飛行兵俑是如何出的李府.....
自然是讓芸枝抱著翻牆出來的。
...
“姑娘請看,這間院子可夠寬敞?此乃......”
坡腳的牙人對著身後的少女一陣唾沫橫飛。
李曦鳳默默地後退了兩步,防止對方的口水濺到自己身上。
她打量了番眼前的破舊小院,雜草叢生缺乏維護,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足夠寬敞,位置雖偏,但距離李府不過十幾分鐘的腳程
她滿意的點點頭,沒有理會牙人的滔滔不絕,直截了當的付了房錢。
送走笑的合不攏嘴的牙人,李曦鳳又匆匆走出了院子。
沒過多久,一輛牛車停在門口。
一筐筐的陶泥被三四個大漢卸了下來,李曦鳳多付了些銀錢,讓他們幫忙除了一下院中的雜草。
目送著牛車遠去,李曦鳳掀了掀臉上被汗水浸透的青色面紗。
因為白狐面具還是過於顯眼,在芸枝的建議下她把面具換成了面紗。
據說這面紗是和芸枝的那身青衣是同一款料子。
“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工了。”
她叉著腰,滿是成就感地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院子。
雖然她沒出半分力,但好歹錢是她出的。
把院門鎖上,她步伐輕快地拐進一條近道,朝李府方向走去。
幾乎是前後腳,一個失魂落魄的黑臉男人從不遠處的巷子口走出。
宋雲如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地邁著腳步。
他想不明白,明明前兩天還微笑著聽自己訴苦的妻子,如今怎就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就這麼撇下了他與剛出生的女兒......
“欸,你聽說沒韓家的那老婆子遇上神仙了。”
“哦?說來聽聽。”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兩名路人的閒聊。
“據說那神仙化作一絕色女子,拿出800兩銀子讓那老婆子收著,轉交家中一名伍姓之人,老婆子如實告知女子家中並無此人。
女子見她心誠不貪,竟直接塞給她100兩,眨眼就憑空消失了,這不是神仙又是什麼?。
宋雲的腳步停了下來。
“說的這麼玄乎,和你親眼見過似的。”
“騙你作甚?若是有半句假,老子生兒子沒腚眼,這可是人親口說的,她家先前就在四季豆坊對門住著呢,如今已變賣了宅院整家人搬走了。”
“哈哈......”
宋雲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渾身微微顫抖。
兩人被宋雲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一眼,紛紛腳步匆匆地離開。
“啊哈哈...阿琴,你看到了嗎?原來...我這是報應...報應啊!哈哈哈......”
宋雲笑的越來越大聲,笑的彎下腰,眼淚都笑了出來。
笑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笑夠了,他擦去臉上淚水,轉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不久,宋雲回到了空蕩蕩的家中,他先是給妻子的靈位續上了幾支香。
隨後推開臥房,看著襁褓中熟睡的女兒。
才出生兩天,臉上還皺巴巴的。
想到幾日後石宇針對李曦鳳的伏擊,宋雲的眼神中閃過迷茫與掙扎。
“婉兒啊...你說爹爹...要不要幫她.....”
宋雲低聲呢喃,手指輕輕撫過女兒的臉頰,
突然,他感到手背一暖。
低頭一看,女兒那稚嫩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自己的大手上。
宋雲的目光先是柔和,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