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男子緩緩站了起來，目光陰翳地盯著李曦鳳。
“哞！”
一聲怪異尖銳的象鳴從他鼻腔裡發出，緊接著他身上的白斑開始擴散開來，迅速覆滿他的全身，質感也變得粗糙堅韌起來。
他猛地踏出一步。
轟！
整個客廳震動了一下。
李曦鳳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對方的資訊。
巴利爾，一階掌書使，一身巨象功已經達到小成，被他打死打傷的翎砂會成員不下二十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對上一名以武入道的掌書使。
李曦鳳臉上泛起一絲興奮的笑意。
兩人同時消失，化為一紅一白兩道殘影，猛然對撞。
嘭！
巴利爾雙拳如錘，以刁鑽的角度避開闊劍，一拳拳地砸在兵鎧上，連續而沉重的撞擊聲如同被擂動的戰鼓在整個客廳中迴盪。
看上去似乎佔據了上風，但巴利爾卻是越打越心驚，他的巨象功以力量大而著稱，在一階掌書使中也算是佼佼者。
而眼前這名穿著類似外骨骼的傢伙雖然格鬥技巧稀爛，但在力量上竟然能與他斗的旗鼓相當！
砰！
又是一聲悶響，滿是褶皺的粗糙拳頭砸在兵鎧上，李曦鳳打得後退一步，她甚至能聽到兵鎧發出了輕微的咔咔聲。
然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了失望之色。
這巴利爾給她的壓迫感甚至還不當初的獐妖。
而且......
“我可是還沒運轉功法啊！”
話音落下，五層的攝羽功全力運轉。
呼！
劍刃劃破氣流，發出劇烈的破空聲，在巴利爾人驚駭的目光中，狠狠刺入他的胸口，把他釘在了地上。
兵鎧的另一隻手甲開啟。
“下次動靜小一點，哦，抱歉，你已經沒有下次了。”
晶瑩的手掌探入了對方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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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
李曦鳳取出那張從巴利爾身上剝離出來的天書。
這張稟天籙來的格外輕鬆，以至於讓她萌發了乾脆一口氣將名單上的人全屠了的念頭。
但她還是冷靜了下來。
巴利爾只是將密武練到了小成，是五人中最弱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組織的散人，性質類似於僱傭兵。
而剩下的人背後都組織在支撐，很大機率擁有重武器，以聖堂兵鎧綠色品質的強度，擋擋小口徑手槍還行，面對重火力依舊是被打成碎片的下場。
放下心中雜念，李曦鳳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稟天籙上。
“開始吧......”她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大虞以前以武入道的流程如何，但是在現代卻是很簡單。
只需將身體觸碰到稟天籙，運轉功法即可。
李曦鳳捏著稟天籙，丹田內的羽環開始旋轉起來。
嗡！
她手中的稟天籙猛地爆成一團金色的光點。
不像天地鑑時的嘈雜。
沒有狂嘯，沒有竊竊私語。
金色光點緩緩湧入她的丹田。
與之相比，天地鑑後的入道簡直如同酷刑。
正當李曦鳳靜靜等待時。
咔嚓！
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疑惑地朝著聲音來源看去，李曦鳳的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她的手背上突兀地出現了一道裂痕，露出面板下的血肉。
“這是？！”她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緊接著。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輕響接二連三地響起。
在李曦鳳駭然的目光中，她的身體如摔碎的瓷器般迅速爬滿細密的裂痕。
鮮血順著裂隙濺射而出。
就在裂痕即將蔓延到她臉上的時候，下一秒卻又陡然消失了。
李曦鳳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劇烈的喘息著，心中依舊驚魂未定。
“我...又死了一次......”
就在剛才，她使用了換傷術。
李曦鳳抬頭望向被她扔在玄關當石獅子的獸型兵俑。
只見細密的裂痕已經攀滿它的全身，她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
嘩啦！
獸型兵俑瞬間坍塌，化為滿地碎泥。
李曦鳳面色陰沉下來，如果沒有換傷術，那就是她的下場。
這次的以武入道失敗了！
她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功法！
“以攝羽功成就的鍛體，根本不足以支撐我以武入道！”
李曦鳳一拳砸在牆上，臉上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