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鳳淡淡“嗯”了一聲,直接推開了書房大門。
書房中,正作畫的高鶩聽到動靜,抬起頭,見是李曦鳳,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厲聲呵斥道:
“誰讓你進來的?”
李曦鳳入道之事他自然已經聽說了。
但他高鶩同樣也是入道者,而且是還是上四藝之一的道途,便並不放在心上,該怎樣還是怎樣。
“我有事要和爹爹談。”
李曦鳳看也沒看他,直接對著李恭霖道。
“你!”高鶩見自己被無視,頓時怒火中燒,正欲發作,卻被李恭霖平靜的聲音打斷。
“高鶩,你暫且退下。”
李恭霖的語氣雖然淡然,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高鶩震驚地看了眼李恭霖,又瞥了眼李曦鳳,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還是低頭。
“是......”
待到房門關上,屋內只剩下父女二人。
“尋我何事?”
“想請爹爹幫我尋一人。”
“誰?”李恭霖微微挑眉。
李曦鳳看著李恭霖的眼睛,說道:“將我入道之事告於你的人。”
李恭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從抽屜裡取出一張宣紙扔在桌上。
“有人將此物藏於櫃中,至於是誰,老夫也不甚清楚。”
李曦鳳接過,展開,眸光微凝。
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四女已入道,其婢為未央令主。”
這是行走給李恭霖的紙條!
她嘗試著對紙條開啟面板,然而毫無反應。
怎麼會沒反應?
李曦鳳微微一愣,拿起紙條仔細端詳,終於發現了端倪。
這紙上的字,是用刻章印的!
李曦鳳不由想起了刑偵劇中經常出現的橋段,犯罪分子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貼成犯罪預告寄給警方。
這和用刻章印製赫然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這行走竟然如此謹慎!
“爹爹想知道是誰送的這張紙嗎?”
“說來聽聽。”李恭霖端起茶盞。
“未央盟行走。”
接著李曦鳳將行走之事和自己的推測全部告訴了李恭霖。
砰!
茶盞被重重地砸在桌上,裡面的茶湯晃盪溢位。
“好一個驅虎吞狼!”
李恭霖身居高位多年,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他差點就被人計算了!
要不是念在那婢女當初對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便也放了她一馬,此時恐怕已經......
李恭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麼說,你覺得那名未央盟行走就隱藏在李府之中?”
“正是。”李曦鳳點點頭。
她從很早之前就懷疑行走隱藏在李府內,否則怎能如此事無鉅細地監視芸枝,這張紙的出現更是加深了她的猜想。
李恭霖幾乎整日待在書房,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紙放進櫃中,定是對李恭霖的生活作息時間極其瞭解,能獲得這些資訊的只有李府中人。
“可有辦法將此人揪出?”李恭霖目光冷厲。
方法......
李曦鳳看著手中的紙,又看了看李恭霖手邊的畫筆,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
“畫個蛋吧。”她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