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蟬…是江蟬!”
姜紅棉的心底一下子湧出一陣欣喜和振奮,可在看清江蟬手中逐漸減弱下去的燈籠光亮,和他周圍逐漸逼迫上去的恐怖手臂,她的心絃又立刻緊繃起來,以至於她緊攥著長槍的手心裡都跟著捏出了汗意,好像此刻面對那恐怖情形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跑快點跑快點再跑快點啊……”田倩的臉色蒼白,心跳簡直蹦到嗓子眼,兩隻拳頭下意識地捏緊起來,好像這樣就能把力氣借給江蟬讓他跑的更快點一樣。
譁…嘩嘩譁…江蟬的雙腿奮力踩著冰冷地湖水往前奔,兩條腿麻木的就像兩根木樁子,他現在全憑著一股意志支撐著往前跑。
那座荒破的鎖陰廟就在前面了,姜紅棉和田倩她們也都在前面等著自己了,只剩最後這一段距離。
這時他手中的燈籠燈芯徹底燃盡,暗淡的紅芒迅速縮減,連同他身上的斑紋和頸側的腮也迅速消退,腳下的湖水頓時變得像九幽冰窟一樣寒冷,那一條條青黑獰怖的手臂,掩著濃重的鬼霧好似千軍萬馬、拍著水浪齊殺而來!
江蟬趕在被那些手臂拽住之前,陡然如同一隻大鶴拍水而起。
劍式…鶴沖天!
噗通!
重重一聲落在姜紅棉幾人後頭,轉身卻見江蟬全身脫力的癱軟在地上,只剩下胸膛還在起伏喘氣,他從白廟鎮一路跑出來連口氣都沒顧上喘…好在是趕上來了。
“江蟬你咋個樣啊?”姜紅棉連忙上前關心道,“你沒啥子事撒?”
“我沒事…緩口氣。”
聽江蟬這麼說,姜紅棉和田倩懸著的心頭這才放下去。
“成爺呢?江蟬。”
這時楊凱用掃量的眼光瞧著躺在地上的江蟬,語氣陰陽怪氣地說,“你不是下去逮他上來嗎?你這該不是把人放跑了吧?”
“死了。”
“死了?”楊凱的目光一滯,馬上叫道,“那奇物呢?”
“沒看到。”
“我不信!”
楊凱的神情立馬變得質疑起來,“你在水底下待了那麼久,人沒逮到,東西也沒撈到,你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