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哈!“
繩樹劇烈喘息。
褲腿沾染泥濘,眼神動搖,姿態狼狽,腦海裡盤桓揮之不去的陰影。
不到五分鐘前,他親手殺死了一名沙隱下忍。
那股將苦無刺入胸膛的滯澀,瞳孔逐漸失去色彩的暗淡空洞,把另一個與自己同樣活生生的生命推入死亡深淵的罪惡感,如影隨形殘留於掌心。
在奔赴戰場前鼓舞自己無數次的火之意志,莫名褪去色彩變得有些蒼白,遠不像繩樹無數次在睡夢前暢想的那樣意氣風發!
說實話,他想吐。
遺憾的是在戰場連找到這點空隙都是奢望,即便想調整心態,也只能留到戰後。
前提是,如果他還能活到那會的話。
“別愣神!”
熟悉的鐵拳從天而降,用疼痛喚醒躲在戰壕裡的繩樹理智。
綱手關切的注視近在咫尺,繩樹心頭一暖,強顏歡笑道。
“知道了姐,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將來可是要成為火影的,這點難題算不了什麼!”
“好,不愧是我的弟弟。
但現在可沒人聽你演講,過來讓我治療你下。”
不容分說將繩樹拽過來,快速檢查一番發現只是心神動盪外並無大礙,綱手總算勉強放心。
順手治好所有小傷,目送重整旗鼓的繩樹重新啟程,前往最前方即將再度與敵人血拼。
綱手目送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突然頭也不回冷聲道。
“你這老師怎麼當的,我把我弟弟交給你,不是為了看他自暴自棄的。”
“嘶——戰爭帶來傷痛,傷痛催生反思,只要與沙隱的戰爭沒有結束,你弟弟遲早會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忍者。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要想當上火影必不可少的蛻變,期間的磨難不過是砥礪前進所必須的風霜罷了。”
一條白蛇蜿蜒前行。
悠然直立起上半身,冷血動物的豎瞳凝視綱手,流淌靈性光芒。
“怎麼,你想要阻止自己弟弟的夢想嗎,假如我沒記錯,這可不是合格的姐姐應該做的事吧。”
挑撥離間的沙啞低笑響起,換來的是綱手如同對付菜花蛇一般毫不客氣掐住白蛇,笑聲戛然而止。
“別廢話,我弟弟的事你多費心,現在告訴我傷患都在哪?”
大步奔向戰場,綱手遺憾於不能跟繩樹前往同一處方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客觀也好功利也罷,二者所能為戰爭提供的價值完全是天差地別,綱手沒法縱容自己寸步不離跟在繩樹身邊,這是對戰爭與繩樹的不負責任。
幸好還有老朋友看著。
回想當初自己牛不喝水強摁頭,逼迫臭著張臉的大蛇丸強行認下這個弟子,綱手就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短暫的輕鬆一閃而過,綱手緊繃表情,以驚人的速度向白蛇指出的地點疾馳而去。
那些地方要麼是戰況最危急,要麼是傷亡最大急需治療的區域。
更多情況則是兩者兼具,不僅需要綱手救死扶傷,還需要抽出精力先解決磨刀霍霍的敵人!
挑戰是艱鉅的,好在綱手的戰鬥經驗比繩樹豐富不知多少,每次總能在最短時間,用最快的效率完成任務,馬不停蹄奔赴下一處地點。
但再怎麼迅速,總會有力所不能及的訣別時刻。
“……綱手大人……我……我不想死……”
瀕臨垂死的木葉忍者無助凝望綱手,彌足珍貴的生機如洩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從慘烈傷口漏出,眼神逐漸褪去神采。
全身多處貫穿傷,肺部和胃部有感染毒素的擴散跡象,心臟嵌入鐵蒺藜,每次跳動伴隨史無前例的劇痛。
“他沒救了,接下來去西北方向約200米,那裡有疑似沙隱的上忍需要你處理。”
白蛇掃過傷勢,冷漠下達判決書。
他一眼就看出這些傷勢源自何處。
精通土遁的忍者還好處理,真正頭疼的是傀儡師這項隸屬於砂隱村的特殊職業。
神出鬼沒的傀儡師習慣躲在暗處操控傀儡作戰,在正式交手之前沒能人預料到,他們會在自身心愛的傀儡上加裝怎樣陰險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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