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哪裡臭了？分明清新得很！’
面上卻不敢反駁，只低聲嘟囔：
“老師，弟子也是迫不得已……”
“小海一走，焱那傢伙又整日纏著不放。”
“學院裡也就罷了，有時我都打算睡了，他跑過來敲門送宵夜……我只想尋個清靜之地嘛！”
雖未明言，話中之意卻昭然若揭——
您當初只安排了小海住在聖女殿偏殿，可沒給我在殿內留個專屬房間……
比比東以手扶額。
此事，她當初確實未曾細想，只將胡列娜與邪月、焱三人安置在同一處院落。
畢竟邪月是她兄長，三人自幼相伴長大。
誰曾想焱如此不長進，林海在時，尚能收斂幾分，人一走，那點心思便又按捺不住了。
‘焱也是個沒用的……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竟始終走不進娜娜心裡半分。’比比東暗歎。
她何嘗不知，胡列娜對林海那份情愫，自幼便根深蒂固，早晚要成全。
然而每每有此念，她內心深處總有一道無形之牆悄然豎起，令她隱隱覺得不妥。
即便……無論從哪方面看，兩人都極是般配。
她不敢深究這念頭，心頭的坎，始終難以逾越。
一個冷靜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
‘他還太小。’
另一個衝動的聲音立刻反駁：
‘他會長大。’
冷靜的聲音提醒：
‘他是你弟子。’
衝動的聲音則搬出‘證據’：
‘你忘了他給娜娜講的《神鵰俠侶》了？那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於是，冷靜的聲音也變得不再冷靜。
兩種思緒在她心中日夜交戰，此消彼長，讓她心力交瘁：
‘小混蛋就會騙人，政務抓大放小有什麼用，這種事我要交給誰？！’
不得不說，【滌塵涅槃術】悄然改變了她許多。
惡念被掃清，執念被撫平，卻也讓她比往日多了幾分優柔寡斷。
那鐵血教皇的鋒銳，似乎也隨之消減了幾分。
胡列娜見比比東沉默，誤以為自己的訴苦奏效，試探著提議：
“老師，要不……徒兒出去避避風頭？星斗大森林就很不錯……”
林海信中講過，接下來他可能會進入星斗大森林一段時日，無法聯絡。
比比東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莫非忘了臨行前，他是如何與你約定的？”
胡列娜立刻噤聲。
她知道，再說下去，恐怕又要被拎去‘加練’了。
林海離開那日，胡列娜在屋頂上，早已將林海那晚的私語炫耀了個遍。
自然包括了‘等級不被拉開便有驚喜’的許諾，更包含了兩個小鬼近乎私定終身的甜蜜誓言。
比比東內心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那個小混蛋！吃著碗裡望著鍋裡，師徒通吃的念頭都有了！’
‘比楊過還膽大妄為，人家還有隻神鵰呢，你個小屁孩有什麼？’
其實她心知肚明，自己這個小弟子，天賦、才情、樣貌、氣質、品性、色心，外加那刀槍難入的麵皮……
都註定了未來他的世界必是群芳環繞，鶯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