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江澈翻來覆去的和白玉冰說了個遍,白玉冰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孩子的親爹,又不是繼父,我能坑他們麼。”
“你啊,只要做好督導的工作就好。”
“我相信孩子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瞧白玉冰那一副‘江澈正在坑孩子’的表情,江澈就不樂意了,瞟了她一眼,氣哼哼的說道。
“你這人,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麼,你還生氣了。”
“行、行、行!~聽你的還不成嘛。”
見江澈不高興了,白玉冰的性子立馬軟化,再一次鑽進江澈的懷裡,像哄孩子似的哄著他。
“沒別的事兒了吧?關燈睡覺吧。”
要是平時,白玉冰這麼做,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不過為了斷了白玉冰化身成‘虎媽’的念頭,江澈裝作還在生氣的模樣。
“等下,還一個事兒沒說呢。”
“什麼事兒?”
“剛才吃飯的時候,玲玲說她們過兩天回老家,你問玲玲怎麼回去了嗎?”
“肯定是坐火車啊,一千多公里呢。”
這會兒可沒有後世四通八達的高速路網,國內第一條高速‘京津塘高速’今年才開始籌建設計,公共交通基本上都是服務於當地,後世幾乎淘汰的長途大巴這會兒可沒有。
現在人長途遠行,第一選擇也是唯一選擇便是火車。
因此,聽到白玉冰問江玲玲她們怎麼回去,江澈有些懵。
“你想什麼呢。”白玉冰被江澈氣的翻了個白眼,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繼續說道:“我是說,你有沒有問她買的硬座還是臥鋪。”
“將近兩千公里呢,要是坐著回去可有的受了。”
“大人還好說,可四個孩子,要遭老罪嘍。”
“哎呦,你別說,我還真給忘了,明兒一早我就去問問。”
這倒不是江澈不關心妹妹,實在是他之前天南海北的跑,都是部門給買的票,到哪都是臥鋪。
這會兒硬臥當然能買,但是由於運力緊張,硬臥票也是僧多肉少,極難買。
軟臥車廂,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需要達到一定級別。
經白玉冰這麼一提醒江澈這才想起這個問題,想著現在就去問問江玲玲買的什麼,可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多了。
這麼晚了,江玲玲肯定早就睡覺了,三更半夜把她叫起來就為這件事有些犯不上。
再說她們是後天走,明天再問也來得及。
還是女人心細,還真被白玉冰猜中了,江鈴玲她們一家七口人全都是硬座。
倒不是江玲玲不捨得花錢,也不是梁鑫不懂得變通。
奈何這會兒臨近春節,臥鋪票根本買不到。
問清緣由後,江澈一扭頭直奔‘鐵老大’而去。
在京城混了小二十年,江澈交往的人雖不能說三教九流都認識,但是大多數的衙門口,江澈都是門清。
可鐵路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江澈跟京城火車站還沒打過多少交道。
雖說不認識火車站的頭頭腦腦,但是他們的婆婆——‘鐵老大’江澈可熟悉的很。
江澈連事先預約的電話都沒打,一路風馳電掣直接將場合開入‘鐵老大’大院兒,一路騰騰騰直奔‘大總管’的辦公室而去。
‘大總管’辦公室門前的秘書見是江澈來了,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說老闆在,便放江澈過去。
“呦,這不是江校長嘛。”
“您整天日理萬機的,怎麼有時間到我這小廟來啦。”
正在辦公的趙寶亮察覺有人開啟了辦公室大門,以為是秘書,抬頭一瞧原來是江澈,起身和江澈一邊握著手,一邊拿他打趣。
“你這老頭,你至於每次見到我都譏諷幾句麼。”
“再說了,這事兒又不是給我私人的事情,都是為了國家的繁榮,你怎麼總是盯著我一個人啊。”
“曾老、馬老,你都可以去訴訴苦嘛。”
當初和‘北朝’簽訂供貨合作時,考慮到咱們沒有大型船隻和經濟因素,便是鐵路運輸為主。
當時想的挺簡單,直接把火車開到‘北朝’交給他們即可。
可誰知道‘北朝’不是個東西,沒有需求的時候,一兩個月沒啥動靜,要東西了那是整車整車的都拉不完。
鐵路運輸可都是早就編好組,每一列幾點出發,幾點到站都是有時間限制的。
因為運輸的問題,‘鐵老大’差點被整崩潰了。
因此,趙寶亮每次見到有向‘北朝’的運輸任務,都會想起江澈,想起他都會恨得牙根癢癢。
“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是你牽的頭,也是你在最後籤的字。”
“別的我不管,這事兒就應在你的頭上。”
趙寶亮嘴上和江澈拌著嘴,手上的活計可沒停下,拿起一旁的暖水瓶想給江澈倒杯熱水,可倒出來的水都冷掉了。
“小劉,去取壺熱水過來。”趙寶亮先是衝著外面交代了一句,又自嘲道:“瞧瞧,暖水瓶都不保暖,就這還被人稱呼‘鐵老大’呢。”
“你可是不好走動的,今兒怎麼想起來要到我這來了?”
沒熱水,那就抽菸。
兩杆老煙槍,點上香菸後,趙寶亮問起了正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妹婿老家萬縣,今年想回老家給他爸爸掃墓。”
“不過沒有買到臥鋪,我這不是想著和您的關係好嘛,您看能不能協調個軟臥出來。”
江澈三言兩語便把緣由說了清楚。
“這事兒既然你找到我頭上了,按說怎麼著我也得給辦了。”
“可是吧,現在有一事讓我比較為難。”
“只要你能幫我把這事兒辦了,別說一個軟臥,就算是另外給你加掛一節都不是問題!”